黎安抬看着他，温温和和地说：“我欠你许多，那日又听人说了还丹的方法……你没了完整的妖丹，就不能修成正果，我还了你也不会死，只是老得快了些，倒也无事。”

    黎衣心里难过，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，先生会和季将军去江南，而他只能在这里痴痴等着。他总抱着些侥幸觉得先生也有那么一喜他，要是他再努力一，他要是不是妖……兴许先生就能留来，像抱着喜的人把他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护不了你，你为何还要跟着我？”黎安把手收回去，重新掩在了宽袖，笑，“你想不想再跟着我，是你自己的决定，你想它当真，它就当真。”

    “好看有何用，这才是常人该有的模样。”黎衣替黎安斟了杯茶，如同与许久未见的好友碰面，再无他意，“我想过人的日，自然要学着常人生老病死……先生自那之后去了哪里？”

    他不问先生是怎么活的来，不问那时为何把他送到这里。他那时不久后知季将军大破北蛮，便知先生也应好好地活在他不知的某。

    他依稀觉得方才看到的狐狸对他而言十分重要，离开时就顺带把白狐抱在了怀里。小家伙很听话，醒了也不

    黎安觉得黎衣语气不对，却还来不及思量，就前一黑，无力地向旁侧去，倒在了青年纤细却结实的怀里。

    他的睫抖了抖，轻声问黎安：“我那日说，只要先生不走，我就会跟到先生不要我为止……如今先生来找我，当年的话可还当真？”

    他那时说要一直跟在先生后，先生不弃他，他就会一直跟去，哪怕是当先生的一条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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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意袭来，黎安在昏沉中皱了皱眉，醒来时发觉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在客房的木床上，旁是一只雪白的狐狸。他不记得自己为何来这，也不记得方才了什么，起时却觉比先前有力得多，怔怔地往床边的铜镜看了一，发现满的雪发又变回了乌黑的发丝。

    可先生不要他了。

    “先生，你又是怎么……”黎衣缓过神，才忽的注意到黎安原本如墨的发丝现在竟是一片银白，分明不到他心痛，他还是间发涩，忍不住问了。

    “在江南到看看。”黎安抿了茶，捋至耳后的鬓发垂，垂到肩的白发和黑的布料形成了烈的对比。黎衣看着先生和以前一样的温和神，竟有他和先生还在草房里的错觉，伸手便可把那瘦削的肩环在怀中。

依稀察觉氛围不对，抓着汗的布巾默默扭去了伙房。

    “季将军来了吗？”了楼上隔开的单间，黎衣才缓声问。

    “他在临近的药铺。”黎安放上的斗笠，仔细地看了看黎衣现在的模样，才知为何来这打听时鲜有人认识客栈主人，“这副样倒也不错，只是你原先的模样要好看些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被妖丹续命的人还丹后会怎么样，先生说会老得快，那岂不是衰竭的也要比常人要快得多。黎衣明知先生的事已经与他无关，却还是睛一，不自觉地握住了先生的手，又发现那双手已经失了白皙的泽，竟已成了老人的枯木。

    黎衣听了这话，本该放心，却想到黎安刚才说季将军去了药铺，上觉了些许不安。

    “我自是当真的。”黎衣抬看黎安，轻轻地说，“那这次，先生就不要弃我离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