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潭盯着门那双黑帆布鞋看了两秒，才猛地反应过来，抬喊了一声：“小白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知了。”

    白继劳另一只手摁在张潭胳膊上，将他的手推开了。

    张潭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收拾一东西，上就好。”白继劳从卧室走来，手里还抱着几件T恤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张潭接着问：“男的女的？”

    他其实已经消气了，但又觉得是白继劳无理取闹甚至动手打人在先，他拉不脸去主动讲和。但，让白继劳去，这话也是他说的。

    “我走啦，”张灭明忽然柔声说：“张潭，好好过，气一气老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还不知你是基佬呢。”张灭明尖牙利嘴地反驳。

    “我知，”白继劳的声音隐隐透儿颤抖：“但是，张潭，咱们就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张潭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白继劳把最后一双袜放帆布袋，拉上拉链，将帆布袋提在手里：“那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张潭换了鞋，走卧室，见地上放着个很大的帆布袋，崭新的，敞着。

    白继劳沉默几秒，语气如常：“男的。”

    张潭这么大，第一次听见张灭明说张教授的坏话，第一次听见张灭明肯定自己，第一次听见张灭明的鼓励。

    张潭一时语。

    “同事？”张潭从没听白继劳说过有什么关系要好的同事。

    “我很，”张灭明顿了顿，像在斟酌用词：“我很反老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这两天住哪的？”

    张明灭走了，张潭独自打车回家。

近两天了。

    张灭明说完，有落寞地冲张潭笑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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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，你也……保重。”

    一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“轨是一分吧，他是个非常自大，并且……貌岸然的人。他总觉得自己人一等……他有自己的一评判标准，据这标准给人分三六九等，我以前一直在他制定的标准里活，现在大了4才明白不是这么回事……哎，反正，我觉得你很好，你的事儿都是我想不敢的，张潭，加油咯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张潭问。

    张潭愣了一：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话说，他才到铺天盖地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因为他……”轨？

    白继劳正从衣柜里收拾他的衣服，一件件放去。

    张潭觉得后脑勺像被把锤重重砸了一，让他有儿断片儿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张潭的心脏一阵猛，几乎是本能反应，他伸手攥住了白继劳提着帆布袋的那只手的手腕：“小白，我那天晚上说气话，我不是真想赶你走。”

    “在我同事家住了两天。”

    张潭一阵烦躁，无声地叹了气：“我以前不知你这么八卦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”张灭明攥住拉杆箱的拉杆：“我走了，有空来东京玩吧。”

    开门，抬迈去，关门。

    “我说咱们算了吧，这段时间，就谢谢你照顾我了，租房和平时零用基本都是你钱，现在我想和你平摊也拿不那么多钱，以后挣钱了再还你吧，回你给我个数。”

    张潭以为白继劳会像以前的一次次一样，主动来和好，或者是一言不发地去厨房为他一碗卤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