潭拖着大的拉杆箱，T恤后背透了。

    当时我怎么想的？小白——对，我放心不小白。就来了。

    “张潭，”白继劳凑过来：“你晚上想吃什么？我回家拿东西，正好了给你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张潭一阵烦躁：“你不是急着去医院换你回家么？你给我什么饭？我不能买？”

    白继劳愣了，半晌才讪讪地说：“我……你昨天不是说老在那几家饭店吃腻了么。”

    张潭沉默，他已经记不得昨天说过这样的话了。

    “张潭……”白继劳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手背。

    张潭不说话。

    白继劳的手心贴在了张潭手背上，他手心有糙的茧，是之前在饭店学徒留的。

    白继劳在张潭脸上亲了一。

    张潭还是不说话，也不动。

    “张潭……”白继劳又叫他。

    张潭终于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，白继劳上有让他难受的味，汗味儿，医院的消毒味儿，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，混合在一起，有恶心。张潭猛地站起来，一把推在白继劳的肩膀上：“你到底要怎么样！”

    白继劳也站起来，垂着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钱不是给你了么？”宾馆的房间隔音不好，张潭只能低声嘶吼：“那张卡里不是还有五万块钱么？够你爷爷在这住院了吧？！你到底要什么，白继劳？！”

    “张潭，”白继劳声音有抖：“是你——你要什么？！为什么不回我微信？电话也不接！我昨天中午来找你，你不在，我他妈以为你走了！”

    他说到最后，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走吗？”张潭怒极反笑：“钱全都给你了，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吧白继劳？我能怎么办？你爷爷昏迷几年，我就也要在这儿待几年么？我凭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当时不是说放心不我吗？”白继劳猛地抓住张潭的肩膀：“你不是喜我吗？张潭？我……我对你也很好啊，张潭我也喜你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分手了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后悔了，”两行泪从白继劳里来：“张潭，我们不分手，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，”张潭把他扒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使劲儿拂去：“白继劳，你知的，我当时和你在一起……也是一时冲动。况且，你说你喜我，这喜和其他粉丝对我的喜有什么区别呢？如果不是我给你钱，你能喜我？”

    白继劳着泪看向张潭，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