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妈拍拍乔鑫的脑袋：“行啦，别想那么多啦，写完早睡，啊。”

    周青肯定要去实中的，实中是甘城最好的中，也是省里的重……

    周青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蓝校服，脚上一双普普通通的黑运动鞋。

    所以爸妈本没给乔鑫压力，能考个大学当然好，考不上也没事，读中专，毕业了就去工程队上班，这单位他们知知底，有熟人，多好。

    “不，”乔鑫低看向桌上摊开的数学卷：“我爸这两天不兴，我都不敢跟他说话。”

    转又是周末。

西瓜送嘴，糊地问：“你打算让我上哪个中？”

    张小梁垮着眉　“在家多没劲啊，你跟你爸求求呗，这都多久没放过假了。”

    一初三，他们就没有周末了——但这次周末赶上端午节，学校终于仁慈地放了两天假。

    那天的国旗讲话也是他，他读了一篇很励志的文章，题目叫《抓住现在，没有什么不可能》。

    “端午去哪玩？”张小梁翘着二郎问乔鑫：“咱去冰吧？我听说世新路上新开的那个室冰场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周一早上升旗的时候，周青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接受了校领导的表彰，因为在前不久的全市联考里，他考了全市第三，全区第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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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以乔鑫也就一路玩过来，反正普通中，考个二三百分都能上——何况模拟考他考了四百呢。

    周青的班级在乔鑫班级的后方，乔鑫

    “那好吧，我找许行他们。”

    就是没想到半路杀个周青。

    唉。

    他只是，不想去。

    同样一校服，怎么周青穿着就那么，那么神，那么……让人移不开。

    乔鑫老爸是给领导开车的，领导说了，乔鑫以后读个中专，学个会计啊什么的，来工程队上班没问题。张小梁老爸是工地上的采购员，以后打算让张小梁直接接他的班，据说是个差。

    老爸并没有不准他去玩，更没有不兴。

    乔鑫知稿肯定是老师给他准备好的，他就是照着念一——但还是忍不住竖着耳朵听，算来，这还是从小到大乔鑫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听国旗讲话。

    （四）

    但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，就是这么血淋淋。乔鑫看看站在自己前面的张小梁，扭看看正在偷偷听MP3的许行，又低看看自己，默默叹了气。

    他啊，张小梁啊，他们这些家属院的孩，大了都是去工程队上班的。这工程队就是家属院的工程队，早年工程队来甘城挖煤，煤没挖到多少，只好改行盖房，全国各地跑，但大本营就定在甘城了。在工程队上班，虽然挣得少，但胜在不需要学历——带承父业的意思，读个中专就够了。并且，这也算是个铁饭碗。

    周青很快就念完了，接来是年级主任通报一周况。

    “考哪上哪呗，像实中那学校，咱家又不起择校费。”老妈笑着说。

    乔鑫摇：“我爸让我在家待着。”

    老妈为乔鑫带上门，看电视去了。乔鑫捧着西瓜，一一慢慢吃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我不去实中，”乔鑫摇摇：“我这成绩就算钱去了也跟不上。”

    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。

    听他这么说，乔鑫心里松了气。

    乔鑫捋了捋额前的碎发，烦躁地望向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