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的料理店静悄悄的，前的小巷也是静悄悄的，借着发廊的粉灯光，乔鑫悄悄打量周青的脸。

    “之前是，现在不是了，”周青的话颇有些意味：“公司会撤回在甘城的投资，到时候别的公司上来，这事就和我没有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但他又不敢全然相信。

    周青说完，舒了一气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是不是商业机密了？”乔鑫问。

    有惊讶，周青这样一路顺风顺平步青云的人，会羡慕这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生活？

    “他们那个圈，一脚踏去就很难再来，”周青低叹：“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给我说，以后就留在南京吧，在南京读大学，工作……那会儿不懂她的意思，就总想去看看，现在才明白过来去了就很难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（二）

    乔鑫心想，我没说错，是这样的，这才是问题的心吧——周青这些年大概过得一都不开心，他需要一个借，给自己离开这生活的勇气。

    周青沉默。

    乔鑫似懂非懂地问：“旋涡？”

    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，嘴抿成一条直线——乔鑫一晃神，觉得似乎又看见二那年在实中的礼堂里，他偷偷打量过的那个，锋利而骄傲的少年。

    “当时我也想不通，我爸能给我更多机会，更好的资源，她为什么非要反对……现在才有明白了，”周青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像一个……旋涡，去是容易的，但来就很难了。”

    乔鑫说不话来，心里没有动是假的——这是他喜了十一年的人啊。

    这很好？

    半晌，周青开，不知何时开始他和乔鑫说话时已经没了当初的游刃有余，变得犹豫而小心：“乔鑫，我承认……我受够这样的生活了，我当初就不该选择那条路，我后悔了……但是，”他停了一，接着说：“但是你不是借，这是第一次，有一个人这么、这么……喜我，乔鑫，你是特殊的……刚开始的时候我享受被喜的觉，后来有害怕了，就是那次和你提分手……现在我可以确定，乔鑫，我也喜你。”

    乔鑫想了想，问：“你主要是想‘旋涡’，对不对？我只是个你离开的借。”

乔鑫却无端觉得他像是要哭。

    两人隔着一些距离，站在黑黢黢的小巷里，对面“发廊”的粉牌一闪一闪。

    乔鑫的生活依旧循着之前的步调，在画室带学生画画，偶尔主持婚礼——多了一项，为开画室准备。

    乔鑫想这不是在说我吗，从小到大除了大学那几年，一直都待在甘城。

    一顿饭吃得不知味，分别时周青轻轻抓住乔鑫的手：“我明天就走了……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周青见乔鑫不说话，便又说：“上次我看好的那几个店面，你挑一，趁着现在便宜。”

    乔鑫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，但的状况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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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为这个人是周青。

    店面已经买好了，一层二层加起来两百平不到，比乔鑫现在上班的画室大了很多。接来

    怎么公司忽然要撤回投资？乔鑫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孟昭昭的父亲打电话来痛骂周青没本事——不知周青一步要怎么办？

    但周青显然刻意避开了这些事。

    八月过去大半，天气渐渐凉快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