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……”乔鑫就说不来了。

    “在画室教学生画画。”乔鑫回答。

    “聊别的，”孟昭昭说：“你现在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乔鑫愣愣地坐。

    乔鑫看见她的时候，她正夹起一个小笼包嘴里。柜台后没见老板，只一个看着十来岁的小男孩儿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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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时已经快午一了，狭小的店里只有一位客人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

    前的孟昭昭和婚礼上端庄优雅的新娘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？”孟昭昭又问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个男的啊……”孟昭昭眨着睛打量乔鑫：“周青竟然是这个味。”

    乔鑫一动不动坐在孟昭昭对面，凝视着地上缺了一角的瓷砖。

    “噢，你央的？”

    乔鑫锁好电动车，理理被的发，掀开塑料门帘走去。

    是他和周青不德在先，事了就了，乔鑫不想隐瞒。但然后？然后怎么样？决定权从来不在乔鑫手里。

    他不知孟昭昭这算是什么态度，和想象中的悲伤和愤怒完全不一样——她说话的语气轻轻松松，仿佛在闲聊别人的八卦，或者是漫不经心地开玩笑。

    孟昭昭仓鼠般飞速地吃着，的香味儿在乔鑫鼻间打转。

    “不过我也宽心了，”孟昭昭夹起一筷凉拌猪耳朵：“这说明不是我得不好看，是别不对嘛，这就没办法了。”

    但乔鑫毫无。

    小男孩看向乔鑫：“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乔鑫想了想，说：“你决定吧。”

    “站着什么，坐吧。”孟昭昭说。

    乔鑫不敢看她的睛，低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初秋降温，乔鑫已经穿上了袖的衣服，而孟昭昭却穿一条不及膝的明黄格短裙，脑袋上一左一右扎着两条辫，颈间一条缀满碎钻的白chocker，白皙的手指端是涂得鲜红的指甲。

    孟昭昭像是愣了一，缓缓：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应也不应一声，扭过继续酷酷地看电视。

    她不再说话，低着专心致志吃东西。小小的塑料方桌上挤满了盘，乔鑫挨个看过去，凉拌猪耳，豆腐，卤猪蹄，西红柿汤，小笼包，炒油麦，鱼汤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孟昭昭筷一顿：“什么地方？哪个国家？”

    像个逃课来玩的叛逆中生。

    孟昭昭。

    孟昭昭：“她找我来的。”

    乔鑫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芒刺在背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，廊坊艺术学院。”

    “我决定的话就阉了周青吧，”孟昭昭笑着说：“哎不对，你俩都是男的，他不行了你还行哈——我就不明白了，周青怎么会喜男人呢？他不是直男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廊坊，”乔鑫说：“北京边上那个。”

 某栋家属楼的一楼，从窗开辟了一扇门，门的旁边立着块小小的白板，上面用黑笔写着：三歺

    乔鑫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乔鑫？”孟昭昭嚼着包叫。

    乔鑫无话可说。孟昭昭既然能直接把电话打到他家，肯定是把他和周青的事儿全都摸透了——乔鑫不想说什么“我暗恋了他十多年”之类的话，反正错在他和周青，暗恋与否，暗恋多久，都不是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