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。

    大哥。

    但他竟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周思棋见他去得远了，方才收敛面上笑容，颓然的倒在叶静鸿边。

    然後再不多言，握了剑急奔而去，形虽不似阿宁那样飘逸，轻功却也不弱。

    那样浑发抖的缩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虽然请来的名医都说并无命之忧，却谁也说不准他何时能够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，全都是因了他的缘故。

    这是他亲手撕碎的无双城地形图。

    第九章

    他在牢中受了许多折磨，寒毒又夜夜发作，早已到了极限，只因要替叶静鸿治伤，方才撑到现在。如今倒来，只觉浑剧痛，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不剩了。但目光却仍旧落在叶静鸿上，始终舍不得闭上睛。

    耳边的喧闹声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无边黑暗来临之际，当日的绝话语回响耳边，一字一字的敲在心上。

    但愿白旭他们能顺利救被擒的众人，让江湖重归平静。

    白旭了声谢，走几步之後，却又转回来看他，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，：“周神医你平安无事……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

    周思棋见他心意已决，知劝阻不住，忙取过叶静鸿的秋剑来，：“遇上危险时，有此剑防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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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最最痛苦的时候，想着的人从来都是他。

    那样一遍一遍的……叫他……

    周思棋咬了咬牙，勉挪动，一寸寸朝叶静鸿靠近，当终於及那温的指尖时，他忽觉心中酸楚，慢慢阖上了双眸。

    话落，转走。

    屋里微微动的烛光，将床上那人的俊面容映得愈发苍白。

    只是一切恢复原样之後，他跟叶静鸿又会怎样？

    恩断义绝，再不相见。

生怕死之辈。”

    今夜的寒毒刚刚发作过，周思棋额上还留着细密汗珠，叶静鸿提了袖轻轻拭，一面回想起方才毒发时的景。

    叶静鸿一气，慢慢攥手中的纸片，小心翼翼的收回怀中，转而低凝视仍旧昏迷不醒的周思棋。

    那日从昏睡中醒来後，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救回了武林盟，而周思棋虽然就在边，伤势却明显比他严重──上尽是各刑造成的伤痕，双一片血模糊，那可怕的寒毒更是夜夜折磨着他，令他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只是见他皱眉，他的心便也跟着痛起来，忍不住凑过去亲吻那微凉的薄。相的时候，握在掌心里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。

    那样神志不清的胡言语。

    他实在无法想象，周思棋曾经熬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，而将来……又要重复多少次这样的痛楚？

    叶静鸿靠坐在床边，一手握周思棋冰凉的指尖，另一手则执了张拼凑而成的纸片，细细凝视上的每一裂纹。

    叶静鸿心中一动，立刻抬望去，只见周思棋的颤了颤，正缓缓睁开双眸。

    已经快半个月了。

    当初手的时候多麽狠心定，如今便多麽的後悔莫及，周思棋曾经尝过的那痛楚……正千倍万倍的报应在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