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」林跃一动怒，手上的伤便痛起来，哎哟叫唤几声之后，苦笑：「这么说来，岂不是我多闲事了？」

    徐淡淡扫他一，竟当真了，冷声：「我可从来没让你救我。」

    一边说，一边取过衣裳来穿上，低低咳嗽。

    林跃又是恼怒又是心疼，气呼呼地嚷：「你讨厌我不要，但至少应该惜自己的命啊！回再遇上这事，应该上逃跑才对。还有，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药？怎么在寒潭里泡了这么久，反而越咳越厉害了？」

    徐不应话，只继续低着咳嗽，咳着咳着，嘴角甚至还淌了血来。他却只满不在乎地抬手一抹，双茫茫然然地瞪视前方，气若游丝地念：「这条命……有什么值得惜的？重要的人都已经不在了，我这个真正该死的却还活着，多么可笑。」

    说话间，苍白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，黑眸幽似，既不像哭也不像笑，实在是恐怖万分。

    林跃当然是觉得害怕的。

    但他非但没有退缩，反而上前几步，伸手挥了一拳过去。

    徐冷不防被他打了，登时错愕至极，怔怔地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林跃亦知自己有些冲动，但丝毫也不后侮，仅是直直与徐对望着，一字一顿地说：「寻死觅活可简单得很，随便一剑就能了结命。但你自个儿倒是逍遥快活了，那些喜你的人却怎么办？连活去的勇气也没有，只一心求死的家伙，不过是懦弱无能的胆小鬼罢了。」

    他说得大义凛然、是，徐则听得一愣一愣的，一时竟哑无言。隔了许久，方才扯动嘴角，近乎嘲讽地笑笑，哑声说：「没错，我从来都是个胆小鬼。更何况，这世上早已没有喜我的人了。」

    他五官原是生得极俊俏的，但因为重病缠的关系，整张脸瘦削得吓人，双眸更是空无神，模样与鬼怪无异。

    但林跃也不知中了什么邪，越看越是着迷，一颗心怦怦着，不自禁地抓住了徐冰凉的手，脱：「谁说没有的？我……我喜你。」

    话落，两个人皆是一愣。

    徐直勾勾地盯着林跃看，底暗光转，神极为复杂。

    林跃则立刻红了脸，望也不敢望他一，结结地说：「我我我……地还没有扫完，先走一步了。」

    一边说，一边转走，但那只手却不听使唤，仍旧死死抓住徐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