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景的声线通常都是明快清亮的，这一次却仿佛压低了不少，始终刻意忽略的磁被话筒准确地捕捉，又通过音响无限放大，像是某不容篡改的厚重宣言。叫台的观众们意识屏住了呼，连低语的声音也淡去，只剩一片奇异的宁静。

老师演得真的很好，您的每一戏我都看过。”

    接梗的时间一旦错过就不如不接，戈良半张着嘴梗在原地，也只好认命地撤准备好的手卡。面上仍带着和气的笑意，拍了拍他的胳膊，扯着副咖住持退到一边，将舞台彻底让了来。

    “当然有。不骗你，我从三十年前就开始计划我拿了影帝那天要说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好运气，从来没有，所以能拿到这个最佳男主，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。当然也有可能拿了这个奖，回转喝就呛死了也说不定，但我现在站在这里，站在你们所有人的前——你们里有光，我的心里有梦。我希望你们，能永远我如少年。”

    光芒从他的打来，将他面的廓用光影鲜明地勾勒来，原本寻常的五官也在那一刻被光明和黑暗共同赋予了耀的立和生动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我怎么忘了你还是燕影的老师——当老师就是好，还能有学生力，搞得我也想回母校当老师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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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穆景摸了摸，严肃地了。还没等戈良开，观众席上就又传来了一片哄笑声，正好把他的包袱给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有了这么个缓冲，戈良也迅速反应了过来。轻笑着打趣了一句，抬手搭在穆景的肩上:“好啦，穆影帝——现在要说的是获奖言，可是你自己夸自己的环节了。怎么样，有没有什么话想趁这个机会说来？”

    绵里藏针的问话直接被一板砖暴地拍了回来，戈良一时也没法再接得上话。就在气氛几乎就要微妙地僵住的时候，边上的副咖主持人却忽然补上一句，又诚恳抬望向了穆景。

    他的左手在西的袋里，右手着麦克随意站定。垂了目光静默片刻，忽然轻笑一声，略略抬了，目光就落向了一片漆黑的观众席。

    没有理会他的尴尬，穆景向前一步，站在了话筒前。

    “我看过上千电影，过一屋的笔记。我能背我每一剧里面的台词，能记住每一个机位，能把动作的刻度准到秒。我会为了一个角去寻找他最真实的状态，只要给我角——只要能让我摸得到他，我就会还给你一个完整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“小木，可没你这么夸老师的啊。”

    说不清这样简单的动作里究竟藏着什么奇妙的韵味，却又分明桀骜明亮得叫人腔发。举着灯牌的小姑娘们难以自制地尖叫起来，声浪同光影纠缠，铺开了一片璀璨的光芒海。

    “然后你就真的被一

    “在我上，没有运气这两个字。”

    “我最喜的是您在《鸣星》里演的哑少年，虽然没有台词，但表演张力却是您的角中最的几个之一。还有《黑梦》里的林良阁，《第94号决议》里的孟天朗，都有着不容忽视的特和魅力。这次《灯火》的歆宁更是将您以往的风格会贯通，演化了烈的个人风格彩，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，其实是实至名归的。”

    穆景挑了挑眉，脸上仍是一片人畜无害的笑意。背着手摇了摇，老成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，目光意味不明地转向一旁的戈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