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从那个白衣少年在树上明亮又嚣张的场开始，着柔转细绵的昆腔，画面从容转——作师兄而被罚跪祠堂，因为父亲的偏心委屈落泪，扒着门偷学昆曲，偷偷练习时隐秘的欣喜和骄傲……

    然后急转直。

    少年着泪立在霸的军阀面前，被肆意羞辱凌，被丢冰冷的河里，被人抬回冷清的连家大院。画面忽然变得破碎支离，错地闪现着，渐渐褪归于冰冷的黑白，终于定格在空的门——直到最后一刻，他也没能等到父亲的一句肯定。可他又分明是笑着离开这个人间的，仿佛已十分知足，即使那双睛里还藏着未及涸的光。

    穆亭澈本能地握了手机，呼忽然隐隐发沉。

    倒不至于真的自恋到被自己的脸打动——只是他认得这个视频的剪辑风格。就算没有署名他也能一就认来，这是他的粉丝剪来的作品。

    是穆景的粉丝。

    莫名的冲动叫他切换回了穆景的微博，摸到了那个叫作[石径云生]的微博主页。果然还有不少人都在纷纷留言，或激动或急切地追问着大大是不是那个视频的作者——可那个微博却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查无此人的空号。无论面的人怎么哭喊着求他冒，也始终没有留哪怕半条回复。

    他是记得这个名字的。和那些喜咋咋呼呼喊着帅帅帅，甚至动不动就意着要把自己扒了或是直接压到的小姑娘不同，这个石径云生的态度要显得更加理智，却又动不动就能甩一大串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犄角旮旯里的作品。或者认认真真地分析演技，或者闷不吭声地剪一支惊艳得叫人挪不开的mv来，靠着这样别树一帜的风格，在粉丝圈里也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存在。

    他当初偶尔也会和对方互动，会亲近地叫一声云生，也会偶尔吐上几句苦，嘻嘻哈哈地玩笑似的说上一句最近真的累。对方的回复向来简洁矜持得几乎疏离，一儿都看不会像是跑去跟踪狂一样收集自己作品母带的家伙。

    自己的铁粉跑去给别人视频，就算那个别人其实在某意义上还是自己，也叫穆影帝隐约产生了些极微妙而隐秘的受。既欣于那些傻乎乎的小姑娘们终于走了他仓促离开所留的影，却也多少觉得有空落落的茫然——这样古怪的绪叫他自己都忍不住嫌弃地给了自己一掌，真心实意地谴责起了自己的小肚。

    正满怀罪恶地忏悔着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。穆亭澈本能地把手机藏枕底，抬望过去，就迎上了那块小木里惊喜的。

    “封师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