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白瞬间收回视线，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弧度：“嗯。”他双手再次抬起搁在琴键，接着顾徐的手也落来。

    四只修剔透的手，没有多余，不用曲谱，默契同时琴键。

    陆季天嘴张成“O”型，不过他又很快合上嘴。

    他是这样想的，他和顾徐关系最亲密，要是暴他不知顾徐会钢琴的事，那也太丢面了！

    江尤耳畔还回着男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是陈述，也是警告。

    他抬眸，怔怔望着前方并肩而坐的两个背影，泡沫板飞，像是将两人隔绝到另一个只有他们空间，近在咫尺，却远在天涯，是他永远碰不到的海市蜃楼。

    江尤心蓦然一揪。

    抬起的脚步落回原地。

    联弹在继续。

    郁的音符似是在低泣，是人们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与无助，厚的乌云弥漫在空中。

    渐渐，音符平稳，像是有人轻哼着摇篮曲，抚人们的心灵，让他们不再痛苦，不再害怕，破碎的灵魂被两双温柔的手托起，送往安宁的，没有战争的，幸福的天堂。

    灰暗天空终于被拨开，象征着光明的太再次普照。

    最后一弹，姜白和顾徐同时黑白琴键，完收尾。

    优的音律消失，颤动着的天板逐渐恢复平静，飞的泡沫板晃着飘到地面，所有嘉宾，以及观众都张盯向闭的房门。

    轰。

    戛然一声，闭的门从中间缓缓打开。

    光亮照灰暗的房间，康瑞年怀里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洋娃娃，微笑着对屋里的嘉宾说。

    “恭喜通关！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杜宇翔又是第一个冲去的，嘉宾们也都随其后，姜白松了气，全心投到游戏里，还真有劫后余生的觉。

    他收回手正要起，顾徐突然说：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姜白当真没动了，他偏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一只手伸向姜白前，姜白意识闭，睫轻颤。黑暗里，姜白觉微的手指从他睫掠过，然后顾徐说：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姜白掀开，恰好看到一粒泡沫飘在空中。

    他的睫，刚刚沾着泡沫。

    姜白眨：“我都没发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