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态度是很微妙的，于上峰而言，“稳定”比“结果”更重要，如果当时没有结果，那么以后也就不要再轻易提起，事过去了，就过去了，人心的恐慌比什么都严重。

    陈国华引他一同向外面走，两人只是烟，并不说话，直走到外面僻静，两个人着蚊看月亮。

    这话说得蓄。

    会就这样散了。

    陈国华在委婉地暗示，暗示他转手这个案。

    陈国华踩了烟：“老房，你刚才的反应，有不像你。”

    陈国华望着他。

    陈国华忧郁地望着他，他们同是警校，并肩作战二十多年，有时候他也会想，是不刑警的人，注定命里都有个破不了案？越是急公好义，越是命里穷途。

    陈国华看他半日，叹了一气：“我说一句不该我这个份说的话——或许你也不该听，但我还是要说——你被这个案耽误太多年了，我盼望你慎重一些，你我这个年纪，无谓勉自己，我倒没有什么，我是为了你才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房正军接过他递来的烟：“陈局。”

    房正军依然没有应声。

    大家又把明天的工作了分和安排。

    散会之后，房灵枢先跑去换衣服了，陈国华叫住房正军：“老房，你留步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抓到了人，老房，难世上就没有一桩凶案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们是把针在脑后过日的人，十五年了，凶手逍遥法外，甚至于连群众都忘记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老陈，你明白我。”房正军改换了称呼：“你是为我好，但你也明白，金川案已经成了我的心。抓不到这个凶手，我死也难瞑目。”

    然后，他看了一房正军：“八月七号的误伤纠纷，是否和曲江案有所关联，明天先传讯梁旭。决不放过任何一个疑。”

    “卢世刚的社会关系，继续调查。翠微小区的所有住，包括前面提到的相关人员，都要排查。”陈国华站起来：“李成立局明天会从北京赶回来，今晚我值班，等省厅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房正军沉默以对。

    房正军不接他的话，房正军抬起手，挥散烟气和蚊蝇：“当初多少人都说卢世刚就是凶手，是我一力持疑罪从无。我要抓人，就要真凭实据地确信他是凶手，卢世刚的犯罪证据不足，又有不在场证明，我不能让他替死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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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国华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很无力。

    “可不瞒你说，这么多年了我心里仍然怀

    他今年已经四十九岁，依然仅仅只是个支队，旁的人早就上去了，同龄人里，他是始终压着难提的那一批人。他房正军兢兢业业这么多年，不提，还能为什么？金川案追查不力，办案无果，作为始案负责人的房正军难辞其咎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不支持你，恶案圌件，省委、市委、省厅、总队，都会全力支持我们侦破。”陈国华又上烟，“但是老房，你是不是考虑考虑急勇退，要么就把这个案直接移省公圌安厅——大案要案，有的是人去。你上退居二线了，这个领羊，不是非不可的。”他低低：“要么就让小房试试，年轻人，错，也不打。”

    陈局是于一片善意，这个房正军都明白。

    房正军笑了笑，偏转了话：“无悬案，换谁谁也不甘心，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