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正军向他微微颔首：“孩，难为你了。今天是有些别的事要问你，你要实话实说。”

    想想更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大家一瞬间又不由自主地去瞟房正军，心想这不该让小房去外勤，该把他跟这个小梁放在一起，那才真是蝴蝶和清芙蓉，好对比。

    梁旭显然对“洗脱嫌疑”这四个字有些，他转去看说话的常警官，但他没有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房正军问他：“你父亲的后事办妥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他儿杀了我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卢天骄是误伤。”房正军说。

    书记员照样作笔录。监控也在拍着。

    于是经过一段例行公事的事前告知，又是一段关于姓名年龄的问答，之后，他们正题。

    “哦，误伤。”梁旭没有反驳，他不等提问，继续说去：“他说要赔钱，就这样。我爸已经不在了。法院还没判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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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之后呢？”

    旁边坐着的人便咳嗽一声：“态度放端正，我们问什么，你就答什么。这是你的义务，也是洗脱你嫌疑的必要过程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衣饰上也是一样的整洁端正，一件藏青的Polo衫，大学生常穿的那磨白的仔，鞋也很净，大约是刚刚刷洗过。

    梁旭显然不善于说谎，他避开房正军的目光，又是片刻迟疑，他说

    梁旭迟疑了一会儿，回答：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沉寂了片刻。

    “怎么认识的？”

    梁旭不假思索地回答他：“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作为嫌犯，这个回答显然太不理智，也太缺乏掩饰了，但作为当事人家属，这个态度倒是可以理解。

    房正军了鼻尖：“卢世刚是金川案的始案嫌疑人，这个况你知吗？”

    梁峰可惜了，有个这样的好儿，偏偏天不假年。

    房正军盯着他，加重了语气：“我问你，卢世刚是金川连环杀人案的始案嫌疑人，这个况你知吗？”

    “认识。”

发以最规谨的方式剪短又梳齐，没有染，看上去有些天然的鬈曲，在耳畔划一条整齐的线，正是古人称赞的有如刀裁的鬓角。

    房正军于是又问：“你之前和卢世刚有过接吗？”

    因着父亲孝，他臂上还别着黑纱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？”

    宛如电影里最经典的正面人，他的一切神姿态，都带有一天然的正直和纯洁。

    梁旭抿了抿嘴，他乌黑的睛向房正军望着，片刻，他“嗯”了一声，算作是回答。

    在场的数人，只有房正军一人参办了前段时间的民事纠纷，他看着梁旭，梁旭也毫不回避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梁峰鳏夫一人，家中似乎也没有亲眷，可以想见，火化葬仪，全由他儿一人主持办。

    大家都警觉了起来，这个回答里包了很明显的偏执绪。

    不是开玩笑的时候，遐想只是一瞬间。无论梁旭得是有多俊俏，都不能凭面貌洗脱嫌疑。大家见他坐，就收拢心神，严肃地开始询问。

    梁旭亦。

    梁旭抬起睛，他的瞳仁邃且大，因此直视旁人的时候就有一迫人的意味：“房警官，我是来找过你，问过卢世刚的事，那又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卢世刚，你认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