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发制人，先发制于人。表面上看，谁先动怒谁就输，但事实上，愤怒不代表被动。”房灵枢补充：“关键是谁能主导话题。”

    漂亮的引经据典，Kevin向房灵枢投去温柔的一瞥。他回转褐的珠，注视这梁旭：“这就好比恋，男生狂地追求女生，看上去主导权在女方，但这狂的追求能制对方跟随你的思路，令女方陷真正的被动。”

    “呃，不要跟直男打这比喻，他对恋一窍不通。”房灵枢：“总之无论他说什么，你都要把话题往你需要的方向上面引，迫他回答是或者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绪是把双刃剑，它能控制罗，也能控制你——希望你不要被绪所左右，你父母的案件能否得到证供，就看你的表现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能陪着你，没法对你即时指挥。”房灵枢用拳碰了碰他的：“你在洪庆山怎么跟我演戏，现在就怎么跟罗桂双演戏。关中梁朝伟，加油了！”

    梁旭无声地向他们，是保证，也是激。

    此时是拖延时间，也是另一审判——心战暗战，罗桂双大约不知、也不在乎自己现在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而梁旭需要他这一份供。

    “你说谎。”梁旭激愤：“是你先杀了我爸爸！”

    ——设伏的问话，表面是在问“先”或者“后”，事实上是在问“有”或者“没有”。

    罗桂双却不上当，他相当警觉：“跟你有关系？死爹没妈的东西，别来老的话。”

    ——死爹没妈。

    齿关被自己咬得发痛，而梁旭一言不发，他回望于笔录和收音的两个警。

    警祈盼地望向他，希望他还能再引罗桂双多说两句。

    这一瞬他们无暇顾及梁旭的心，要在所有人面前揭开他十二年的伤疤，还要他亲追问——缓缓地，梁旭远离话筒，他一气，再次引导：“好，我妈死得不冤，但你知不知杜主任的妻本没怀，你不是专杀妇吗？”

    ——欺骗的诱问，事实上，罗桂双并不只对有妇的家手，最初的案件，他是趋向于“态接近于妇的对象”，之后的案件，只要是有孩的家，就会动他的杀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