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应该有为人的表示。不过，他不觉得有多伤心，因为他平时只在年节时能见到柯主簿一面。

    柯祺和柯主簿相的时间还不如柯祺和宋氏相的时间多。

    柯家的院并不是很大，旁边的那些屋里很快起了喧嚣声，女人的哭声，孩的哭声，宋氏忠仆的咒骂声……声音混在一起，吵得让人疼。平时最会装模作样的一个生了好几个孩的通房大声哭闹着：“老爷啊，正院里那一帮豺狼真是好狠的心呐！我不能活了，你带我走吧！带我走吧！”

    柯祺和刘亚对视一。刘亚赶去把门窗关好了。上香这事还是押后吧。

    两个人默默地收拾东西。柯祺的东西不多。屋里的各样摆设肯定是不能带走的，他能带走的就只有一些衣服而已。正收拾着，正院里来了人，是宋氏边的大丫鬟冬儿。冬儿已经换上了一素服。她向柯祺传达了宋氏的意思，竟是叫柯祺去灵堂为柯主簿守灵。这算是宋氏给柯祺的面了。

    柯祺有些受若惊。

    冬儿小声地说：“九少爷莫怕，孺人只把那些个狼心狗肺的发卖了去，别的人都能在府里过了四九。”四九之后，剩的人也是要府的。但宋氏多少会给一安家银。像柯祺这样的，宋氏不是把他赶府去，而是把他分府去，柯祺可以靠着安家银去京郊乡买一栋普通的房安顿来了。

    宋氏能够抬举柯祺，有一分是为着她自己的名声。她儿日后要参加科举，若是她容不所有的庶，这多少是个把柄。但如果她对一分庶不错，只是对另一些不好，这里就有话说了。

    换上了冬儿带来的不怎么合的孝服，柯祺跟着她走到了灵堂上。

    跪灵不是一个轻松的活。

    柯祺没跪多久，就麻得受不了了。柯祐跪在柯祺边，他是宋氏亲生的小儿。他小声地对柯祺说：“你且忍一忍吧。若是实在忍不住了，就两条换地跪着，反正这灵堂里现在也没有外人。”

    柯祺为了获得念书的机会，就跟在柯祐边当了个比小书童有地位些但又比不上亲兄弟的角。

    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柯祺忍了又忍，越来越难受，他就听了柯祐的话，把重心挪到了左上，然后偷偷地让右脚松快一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又把重心挪到右脚上。如此反复了几次，他果然觉得舒服了一些。正要松一气，他却听见了嫡母宋氏的声音。她说话时向来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：“小九，你跟我来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