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谢瑾华去见他时，谢瑾华反倒是觉得非常诧异。他不明白自己一直规规矩矩没有在慕老面前冒尖, 慕老怎么就特意了他呢？难真像柯祺说的那样是因为他得太好看了？

    莫自恋。莫自恋。

    谢瑾华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柯祺拐带得越来越不着调了。

    慕老住的院距离偶得阁不远，这里一直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。谢瑾华门就先行了学生礼。他闻到了舒宣紫羡的味。舒宣的紫羡茶是上用的茶，慕老上并无官职，开瑞帝却对他不吝赏赐。

    这紫羡茶，谢府也是有的, 那是因着公主的面。一般人就真是喝不到这茶了。可见慕老在皇上那儿很有地位。当一个人又有好名声又为上位者看重时，就算慕老还是白衣, 又有谁敢轻看他呢？

    谢瑾华的礼仪是自小培养的，虽近来跟着柯祺在私底惫懒了许多, 但当站在外人面前时，就又意识恢复了侯门的矜持模样。他心里朦朦胧胧起了一个念，若在几十年后，他能成为慕老这般的人……他肃穆而立, 立刻把刚起的想法压去了。他确实有野心，但不该在这个时候放任野心。

    慕老细细地打量着谢瑾华。这么面对面地瞧了正脸，他觉得谢瑾华更像某人了。不光是容貌像，就连谢瑾华这才气敛的都像极了那人二十多岁时的样。可算算年纪，这谢家小儿才十四岁。

    这样的巧妙，真该叫那人自己来瞧一瞧！

    慕老未说其他，只：“坐，与我一盘棋。”

    谢瑾华一拱手，：“学生领命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人似乎都喜用棋品观人品。当初季达想要试探柯祺时，就要柯祺陪他棋。现在慕老想要试探谢瑾华时，还是选择了棋。谢瑾华却坦然无惧。他不争好胜，但也不会害怕任何的试探。

    慕老在过去的几天中看了谢瑾华学后的功课，看了《忆仙楼集》的前三期，对着谢瑾华是越来越满意。因此，他自然不会小瞧了谢瑾华。只是考虑到谢瑾华的年纪，他在落时依然有心相让。

    谢瑾华的商还是有的，若现在陪他亲爹谢侯爷棋，只怕他会故意放放，总得叫亲爹兴才好。但慕老是什么人？他是最正统的文人，风骨二字比什么都重要。所以谢瑾华打一开始就认真了。

    你来我往了数回，慕老眉一皱，再落时就变得犀利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