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信时，心里想着季达大概是要来找他了, 却不想他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天。

    季达似笑非笑地说：“确实有些事要。”

    这回答相当于是没有回答。人把新沏好的茶放在二人之间，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，门时还带上了门。不过，窗仍开在那里。季达朝窗望去，能看到窗外的景致。别看谢纯英总是一副没什么表的模样, 外人都觉得他太过方正。其实谢纯英是个很懂生活的人。院不大，却收拾得很好。

    南方气候, 期就，红红紫紫的瞧着就很闹。

    谢纯英将壶中的茶倒了杯里, 推到季达面前，说：“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。柯祺那孩……”

    “辛苦谈不上。我倒是谢谢你，叫我能将一本事都传了去，没让它们跟着我了棺材, 从此烂在了泥里。”新砌的茶太，汽氤氲放佛模糊了季达的面容，“你那时说为我找到了一个好徒弟，我还不信。然而这几年冷看来，就算没有我，他前途依然不可估量。这般说来，是我赚到了啊。”

    谢纯英没想到季达对柯祺的评价这么。

    茶叶在中一一舒展。淡淡的茶香中，谢纯英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依然是那副不像好人的模样。季达却能够看得来，谢纯英分明是欣的。谢瑾华边能有一个柯祺，难怪谢纯英这么开心。

    于是，季达也跟着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气氛这样好，就像是老友间的久别重逢，两人却忽然就沉默了来。谢纯英仿佛有很多话要说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。季达也是一样的，他也有很多话要说，但同样不知该从何说起。明明他们在年少时是无话不说的知己，但造化人，那时的他们又哪里能算到日后的生离，又死别？

    一盏茶渐渐就凉了。

    谢纯英叹了一气，说：“我自知无法阻止你。但你别叫孩们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都已取字，哪里就还能被说是孩了？”季达顾左右而言他。

    “虽已取字，但到底没有正经行了冠礼，怎么就不能是孩了？”谢纯英认真地说。谢瑾华和柯祺都是被皇上赐字的，他们这况可以提前举行冠礼，但其实他们真实的年纪都还没到二十岁。二十而冠，行了冠礼之后才是成年人。谢纯英比他们大了那么多，继续把他们看作孩，这也说得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