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人意料。”一心想要把厉送去参军的柯祺如此说。

    “他想一场金戈铁的英雄梦？”柯祺问。

    也不知谢瑾华是从哪里听来的故事，据说两位摊主中的一位脚有些跛，现在就坐在锅前看火，另一个则在十岁时得了一场重病，忽然就哑掉了，招呼客人时都是用手比划的。柯祺忍不住朝这两位老人看去，哑老刚送完了一桌馄饨，跛老把他招到了自己跟前，然后用帕帮哑老了汗。

    柯祺数铜板递给摊主，拿了折扇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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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瑾华偷偷在桌底牵住了柯祺的手，宽大的袖遮去了他们的动作。夫夫俩相视一笑，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，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。厉已经追上来了，很有力劲地选了张远离主的桌。

    馄饨很香。

    探和六元说着毫无营养的话，又走到了一个卖折扇的摊。冬日卖折扇，这摊主也是有意思。仔细一看，其实摊主也不光是卖折扇的，还卖一些木雕的首饰。这样的首饰卖得便宜，三五文一枚简朴的簪，样式复杂些的也不过才卖十几文，普通人都是买得起的。因此，这摊位上的生意不算坏。

    有人推着车从夫夫俩边走过，车上堆着很多脏兮兮的袋。柯祺自觉地把谢瑾华往自己后藏了藏，没让那车碰到谢瑾华。他笑着说：“你竟然还怕过老鼠？这可是天底第一稀奇的事。”

    谢瑾华摇了摇：“这可是厉的秘密。我偷偷告诉你，你千万别馅了。厉他……你别看他这么大的块，其实他怕鬼。所以，以前他值夜时，非要赖在我们脚边不可。他肯定要拿面人镇床的。”

    木折扇得很致，上面镂空的纹路显得特别彩。柯祺随手拿了一个就要卖风雅，谢瑾华却忽然看向了另一边的馄饨摊，兴奋地说：“柯弟，你走累了没有，不如我们坐来吃一碗馄饨吧。”

    柯祺忽然就明白了，来这个摊吃一碗馄饨，大概就是谢瑾华今日门的主要目的吧。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稀奇的？我就不信你没有害怕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谢猫妖终于明白了柯祺是在开玩笑。他想了想，回击：“我要真是猫妖，我非用法力让你帮我生一堆三不可！”大街上人来人往，谢瑾华不想让这话被别人听去，因此几乎就是咬着柯祺耳尖说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的意思是，你这样的猫妖成，怎么还会害怕老鼠呢？”柯祺说。

    “人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。我像月饼那么大的时候，有一次听见人们说嘴。有一人说他们家有老鼠，晚上睡觉时，老鼠会在他们脸上踩来踩去。还有一人说，他家里的一个亲戚的脚后跟都被老鼠咬了。”谢瑾华说着过去的事，说着说着自己就先乐了，“我那天晚上就没敢睡觉，非要了灯才好。”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尘世烟火，岁月静好。

    馄饨摊的主人是一对老。谢瑾华拉着柯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了，小声地对柯祺说：“他们都已经六十多岁啦！听说他们和我们一样，十四岁结的契，这些年不离不弃，如今也算是生活安稳了。”

他一定会放在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