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月，叹了气。

    阿宸，我已经孤注一掷，后退无路，你万万不要负我啊……

    第115章 夙丹宸的选择

    更夜半, 兰卿立在窗前看了许久的月后，门外忽响起轻微地敲门声，兰卿一震, 随即捧了一盏油灯前去开门。

    门外, 夙丹宸低站在昏暗冷清的走廊上。

    “殿……”

    兰卿又惊又喜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夙丹宸结蠕动，低低：“卿, 我睡不着，想来找你聊一聊。”

    兰卿自是求之不得, 忙将人拉房, 在茶桌上放油灯后, 提起茶壶缓缓倒了两杯茶。

    夙丹宸一来便沉默不语，在兰卿将茶杯递给他时，忽然声, 低低：“卿，我已经无家无国，无父无母，无亲无故……一无所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砰”地一声脆响, 茶盏摔落在地。

    地上全是茶瓷碎片与渍。

    兰卿脸煞白，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，夙丹宸仿佛没有听到那声突兀的脆响般, 低着，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兰卿慌了神，抓起他的手，急：“殿, 你还有我！我这一辈都不会离开你！”

    夙丹宸这才有了反应，反握住他的手，抬看他，哑声：“不错，我还有你。可是如今我也只有卿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兰卿心里刺痛，却是哑无言，咙里仿佛被铁铅堵住一般，又涩又疼。

    隔了半响，方艰难地开，“殿……都是臣对不起你……”

    嗓音颤抖地厉害。

    夙丹宸摇了摇，伸手搂住他发颤的，将脸埋在那散发青莲幽香的青衣袍间，地嗅，像极一只丧失了安全的大犬在寻找属于他的气息。

    隔了许久，袍间方传来闷闷地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被幽禁在王府的时候，王府里的人都被撵走了。冯泊、阿，他们全都不见了，那么大的府邸，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来不知，原来王府里的夜那么漫，那么黑暗。整座宅院空空，一个人影也没有，只有望不到的树影和不完的夜风。”

    夙丹宸从兰卿袍间抬，红睛望他，“卿，你明白那滋味吗。”

    “臣明白！”

    兰卿角一酸，心疼地抚上他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