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边似乎也沾了一些雨。

    像是被雾化了的雨静悄悄地滴落到司朝的衣料上，慢慢附依在上边，渐渐浸透到里面去，沾了他的一大片肌肤。

    然而他心中在看见苏科盛的那一刻却是甜的，几乎泛些傻气的开心。

    苏科盛没再开问他怎么会在这里。

    因为就是他在昨天给他发了条短信，说他今天回来。

    苏科盛几乎是有恃无恐的明白着，司朝今天绝对会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他不会再开问为什么——那些问题在回看来实在有够愚蠢。

    他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想着，不怎么样，他畏手畏脚活了将近三十年，在风华正茂的年龄因为家里人放弃了他的梦想，本该这辈都这么安稳的生活去了。可他偏偏又在最安稳的时候放弃了一切……

    那就在苍老之前，再为了一个人放弃一切一次吧。

    他在将那条自己即将回来的短信发的那一刻，就想着，他愿意和司朝面对面的坐在一起，然后听听他想和他分享的故事。

    然后，给他一个答案，给他一个结局。

    苏科盛抬起，凝视着他的睛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，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坐坐？”

    *

    “我们刚见面的时候，我在想，或许你早就不记得我了。”司朝捧着一杯茶，神略微恍惚。

    他的衣服黏黏糊糊的贴在背上，正常人都会觉得难受，他却仿佛受不到了一样，只盯着苏科盛微微笑：“那时候我甚至都决定好要怎么自我介绍和讽刺你的记忆力了，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多年前的那次集。”

    也是这么多年来，他们接最多的一次集。

    就那么短暂的一次碰，让司朝念念不忘了多年，在心底反复咀嚼了多遍，直到一切都在记忆中模糊泛白，连曾经最熟悉的面孔都朦胧不清。

    司朝第一次看见苏科盛，是在新校园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，他们新生的迎晚会上。

    的学哥学们想要举办一场迎新晚会，名其曰给军训中的苦新生放松一，自费在各个社团请来了不少能歌善舞的人才，其中就有苏科盛——不过他不是去表演，而是去负责指导舞台搭建和装饰，顺给“柔弱”的学们搬运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