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韧的丝弦挲着原音的胳膊，似乎在撒，又似乎想要告诉原音什么事——

    他手持一把颇合氛围的光粼粼羽扇，有一没一地扇着，注视堤坝上来来去去的泽国众，心忖：听闻泽国之主有十三女，其中令海公主最为受，泽国之宝，生灭空镜就被泽国之主送给令海公主。也不知令海公主现在在哪儿……

    未能得到答案，原音也不执著。他将手指在丝弦上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，“商角羽徽”五个音节便依次响在金。

    这时，船轻轻一震，泽国到了！

    那层朦胧于此方与彼方的界限顿时被离，声，行走声，叫卖声，笑闹声……所有的声音汇聚成如前般充满新意的灵动画面，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再向前，分列在堤坝上的屋舍巧别致，有壳样的、海螺样的、样的……一直到视线的尽，方才于江面所见的巍峨殿忽一角殿宇，众人才恍然发现，已置其中。

    原音乘坐的是一艘小小的五层楼船。楼船混在众多船只中间，并不十分奢华，倒是轩窗宝塔，玲珑雅致，别有一番意趣。

    早萧萧，盛夏绯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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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音坐在窗边。

    须臾，船只穿过九重浪，轰隆的浪声中，前方豁然开朗，一树树彩鲜艳的珊瑚半面，半藏底，大大小小的鱼儿在灵巧穿梭于其中，江中有沙，沙地渐渐浮现面，形成堤坝，堤坝之上，大大小小的贝壳铺了一条条宽敞路。肤白、佩珍珠与壳的泽国之人正沿街叫卖，旁堆积着货：那是一个个或打开或闭合的。这些壳一半打开一半闭合，打开的壳中，着薄纱的鲛姬侧坐其中，手中织纱，悠然摆尾，无忧无虑地冲过往人群微笑。至于那些闭合的壳，其中所藏珍宝不得而知，它们于面一呼一，中鱼虾小虫，吐丝缕云霞仙气，人置其中，轻轻一嗅，通清明。不多时，这些打开的、闭合的壳就被看重之人一一买。有的被直接带船舱，有的被当场打开。壳之中，或有珠，或有鲛女，或什么也没有，只余一腐臭尸。

    只见平静的江面上忽然卷起九浪，浪冲天而起，连通云。云之后，天际忽而光溢彩，光彩之后，一座大不见边际的城境现在众人中，正是他们此行要去之地，泽国泽城。

    沉思之间，大片影自现，

    并没有声音回答原音。

灭空镜，眨间我已经看见三样，拥有两样了。这样一看，要集齐五样，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。问题是，我集齐了它们，它们莫非还能替我召唤个什么东西来？以及朱弦，为何也跟着一起震动？”

    一艘艘停泊于面的船只开始前行，同一时刻，万帆齐动，千船争游，纷向域。

    自无量佛国分手之后，原音一路东行，先庆朝，再自庆朝来到泽国九涡渡前。

    九涡渡是九涡江的。适逢珍宝会即将举行，渡上大大小小的船只你挨我挤，这个挂退鱼帆，那个悬避珠，还未场，已开始争奇斗艳。

    是时亥正，忽听船只中响起一声清喝：“时间到，泽城！”

    “玉浆金舟龙，奇珍异宝上游。纤尾慢摇仙姬去，织女垂泪溅明珠……果然是个好地方。”轻快的音律中，原音笑意，自言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