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的每一天都如此漫。

    和平的每一年都如此短暂。

    言枕词将向前的脚步缓了又缓。

    过去的他每一次都匆匆来去，未敢多停留，生怕一时半会的耽搁便让又一条命错失天地之中。

    但这一次，他不想走得那么快。

    界渊叹息一声：“真不想将这段路早早走完啊。”

    言枕词颔首，不错。

    界渊悠悠：“可惜总有些事不得不。”

    言枕词再度颔首，确实如此。

    界渊叹气：“但在此之前，我们还要一些准备。我知阿词心有疑问，我也有一疑问，需要阿词来回答。”

    两人间的气氛已经变得肃穆。

    心中的怅怅离愁在此时全被对焦烂额局势的忧心所覆盖，言枕词确实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界渊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只有四个字：神。

    言枕词肃容：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刚才就想问了……”界渊忽然笑，“阿词自中上来之后就越走越慢，是实在舍不得我吗？其实我可以留，再陪阿词几日，不分日夜。”

    言枕词顿时侧目，为这又蓄又骨的话老脸一红，赶否认：“等等，我刚才越走越慢时候想的可不是这个。我想知的是神。”

    界渊：“哦——”

    这一声十分意味。而后他低低一笑，伸手在对方眉间轻，去了那愁郁。

    就是不想看见这人沉郁的样，这样正好。

    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，理了理袖，对言枕词说：“神啊……当日你带着离禹尘剑来北疆找我之际，曾问我‘黑雾’是什么。黑雾是神。放神之主，便是我曾和你说过的虚无之。我将它命名为‘神念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将它命名？”言枕词琢磨。

    “不错，这些年来，我未曾碰到第二个与我神念的人，就将它如此命名了。”界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