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。

    界渊分|度惊弦，度惊弦屡次提到要杀界渊，其迫切程度让人侧目。

    他曾在心底试探地定决心，却总不免心存侥幸，试图将其视作玩笑与藏有更义的浅表之语。

    可界渊并不容他这样设想。

    他是……真的要我与他生死对决。

    是因为阿渊之如今已被神念影响，还是因为其余原因理由？

    言枕词不能揣测。

    他曾以为自己明白界渊的想法，如今却觉自己其实本不明白界渊所思所想。

    他曾希望界渊能将一切告诉自己，如今却觉得哪怕界渊将一切告诉自己，自己恐怕也不能全信。也许正因阿渊早早将今日窥见，往昔相间，哪怕最亲密的中，他也只噙着层层叠叠暧昧不明的笑意，而不将诸事一一告知。

    盖因他知晓，言枕词并不会始终站在他的边。

    若只为界渊，言枕词不吝一血与命。

    若为师门，为正义，为天千千万万无辜之人呢？

    我终究不能将战火看淡。言枕词想。我也想正义两不负，但如今只是正义两相负。

    我应当定决心了。

    他合，将痛苦藏于眸底。

    正邪善恶，论迹不论心。

    界渊行事已然走偏，言枕词将……阻止到底！

    夜风朔朔，言枕词忽然开：

    “阿弦，你上次所说克制燧族之是何？”

    一语毕，他眉突地一皱：“等等，小和尚呢？”

    夜晚山间，虫鸟早沉眠，树木成为剪影，怪诞贴在由夜组成的布幕之上。

    慧生一脚一脚短地奔跑在山林，突地，他一脚踩空，跌倒在地，连打了好几个，才灰土脸从地上爬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耽搁的时间，始终追在慧生之后的人也追上最后几步路。

    他带着欣然地微笑，走到慧生旁，关切：“山路颠簸，你要小心一些。我有一些事要告诉你，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，你听我慢慢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释尊！”

    慧生一声大喊，打断无智的话。他脸上泪痕已经涸，悲哀却层叠重堆，挥之不去。这悲哀有九分于戒律首座，竟也有一分于前之人。

    “你了！”

    无智怔怔看着慧生，忽然一步后退，撞到树之上。

    这是我与哥哥的再次相会吗？

    不，不不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