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改在矮个男人，蕤甚至李玲玲面前在上的态度，变得低声气起来：“这我真不明白……您起码要让我知我到底错了什么吧？”

    他狐疑地目光扫过蕤的脸，难是因为他？

    若是这样还好，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来为自己开脱，若是不是，那就兵来将挡，来土掩，他对于怎样应付穆承成还是颇有心得的。

    这人最念旧，对他们这些资历厚的老人一向颇为信任和心。若只是一些小错，他只要诚心悔改，这人自然会既往不咎。若是犯了大错，只要不被他当面逮到，没什么确切证据，他又咬死了不认的话，穆承成也拿他没辙。

    钟海生设想的倒是很好，没想到穆承成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，他的声音冷厉：“我只想问问你，投递上去的保送名额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这一可是打得钟海生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钟海生冷汗一就来了，他的脑里闪过千万纷杂不堪的念，最后汇成一句：他是怎么知的？

    前一段时间，姚芊芊找上门来，以重金相诱，要求他把蕤的名额转给她的女儿姚雪笙。

    他自然是断然拒绝，坐到了他这个位置，钱这东西对他来说诱惑力就不那么大了。再说比起会贬值的金钱来，他更看好蕤这只不断升值的潜力。在他看来，在这场狗血的豪门争斗里，姚芊芊本不是蕤的对手，迟早会被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给玩死。既然如此，他又何必胡掺和，惹家未来的继承人不快？

    他把话说死之后本以为姚芊芊就会知难而退，没想到第二天她又登门拜访，虽然两手空空，却满怀自信。

    很快，钟海生就知她为何如此自信了——她居然找了“那个人”靠山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……人意表。

    可既然“那个人”发了话，他就不敢不从。

    毕竟蕤跟“那个人”之间，傻也知应该选哪个。蕤看似前途无量，可吃亏就吃亏在年龄尚幼，人脉尚浅、基未稳，跟“那个人”斗的话，是毫无胜算的。

    第二天他就把保送名额里蕤的名字划去，换上了姚雪笙的名字。

    为避免夜梦多，他很快就把名额提前呈递了上去，找了在A大招生办公室里相熟的朋友办理此事。当他看到白纸上印上A大的公章时，他地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——但很快，他就发现他这气松得实在是太早了。

    因为姚芊芊又幺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