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耐烦，却还是耐着，语调平缓：“你好你自己，我的事不用你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不该……待在这里……国……我帮你们……安排……”

    果然，跟艾玛说的一字不差。

    我听一次还觉得好笑，听两次就烦躁，从椅上起，帮他把氧气罩上，一言不发门楼，闷了几烟，又拐去另一栋楼看艾玛。

    她手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，伤不大应该不会留疤，绪也还算稳定，见到我还愿意打招呼，她说医生同意她院回家休养。

    我问她什么打算，她脸上一个怪笑，耸耸肩，满不在乎：“这边工作都辞了，只能回老家吧。我爸妈给我安排了相亲，对方是个老师，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谈，他要愿意等，就以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艾玛不想谈，原因自然跟最近的事脱不了系，说到底我责任最大，所以对她我不是没有愧疚。

    但纵使愧疚，也只能愧疚着，或许从别的地方补偿，只是跟没有关系。再说，艾玛现在什么都知了，对我未必还有那个心思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我表过于凝重，又很久没有开，艾玛靠在床看着我，突然嗤笑了一声，问我：“你还记得去年年会吗？”

    我。我当然记得，因为那是我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唐闻秋，不过艾玛要说的，显然不是这个。

    “你那天很漂亮……”我由衷。

    艾玛切了一声，摆了摆手 ，自嘲：“我再漂亮，你看的也不是我。但那会儿雪莉拿我开玩笑，我明知不该当真，可还是自欺欺人地以为你是真的在看我……所以有时候女人犯傻，不是不知该不该，而是明知故犯，没有理可讲……”

    犯傻又哪里是女人的专利，男人也一样。我自己对唐闻秋，何尝不是如此。

    只能说人无分男女，在面前多半会变得盲目，能始终保持清醒的人，要么是的不够，要么是本不。

    从艾玛那里回来，唐闻秋果然力不济又睡了，我在沙发上窝了一晚，天亮后给他洗完，又看着护士挂上药，才匆匆赶去给艾玛办院手续。

    她持今天就回老家，我没有立场劝阻，只能全程陪着办退租和收行李。

    送去动车站的路上，艾玛颇有些慨地舒了气，讪笑着说房东竟然不知她为什么退租，又问是不是我过什么。

    我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能耐，唐闻秋有，所以媒在报那天的事时，都有意隐去了艾玛的信息，没有人知那天惊动大批人，最后还让唐氏总裁病危院的人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