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几个模糊的字，什么教堂，又是什么名单，间或还有几声轻笑。

    “小少爷？”突然响起的声音低促而急切，“小少爷你怎么……你不是去洗澡了吗？”

    我的冷静让我忍不住低，对自己一个宽的笑来。

    他们--我不确定是谁，也许是那个女人，也许是别的什么人，又或者是--我不敢想象，唐闻秋终有一天，会坐在这个房间里，这个我曾试图把他变成我的人的房间里，跟人谈婚事。

    就在今天，我才刚明白一件事，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唐闻秋健康，现在看来，上天跟我开过那么多次玩笑后，也终于对我展开了他慈的怀抱。

    “洗完了。过来打个招呼。”我说，“你嘛？”

    要结婚的是唐闻秋吧。

    可是，他和我有什么呢？

    现在回过来想，苏锦溪走的那天，大概真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不太明的玩笑，如果那次我没再醒来，我大概会比现在快乐幸福很多。可是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如果。

    如果他那时甚至更早就有了结婚的打算，那后面的一切也就不难解释了。

    所以那天在医院的电梯里，他才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只要我愿意，我随时可以结婚生，他还说从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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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71章 第七十一章

    我突然想起来，昏迷那阵的奇怪的梦。我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玛丽莎，说我不忠不义不仁不孝，是该十八次地狱受火刑，可我后来又醒了。

    我抬起来，前是阿香布满恐慌的脸，她似乎对我言而无信的法很是不赞同。当然，我知她更怕的其实是唐闻秋。

    我不是听话的提线木偶，这大概算得上是唐大少所有计划中，最失败的一笔。

    我们不过是被命运错误安放到一起棋，而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楚河汉界，却是那么雄阔不可逾越。

    可是话说回来，唐闻秋如果要结婚，其实也没必要忌惮我才对，就像那时候他为了苏锦溪偷偷给我型，之后这些年他们两个你侬我侬，又哪里有一丁在乎过我的受？

    我既不可能像程瑞暗搓搓希望的那样，跟酒窝妹多待一起就能移别恋，也不会像唐大少爷一向要求的那样安分守己。

    原先我还想，大概是我命不该绝吧，现在却忍不住好笑，怎么会是命不该绝呢，不过是因为这世上多的是比地狱比火刑更残酷的惩罚。

    于于理，此时我都该愤怒，该像失控的斗兽撞屋里去，该一把揪起坐在大班椅或是沙发上悠哉谈婚事的唐闻秋，然后把我的仇恨全数发到他脸上，或许我还应该当着他那位神秘友人的面，让他在我底，重新想起过去他和我的一切。

    她抬了抬手上

    我一动不动，却无意再听去，我贫乏的想象力成功将一盆混着冰渣的朝我兜泼来，心里那些蠢蠢动的想法，此时全都瑟缩着结了冰。

    尽听得断断续续，可听得久了，也不妨碍我从那些碎片里拼凑一些信息来。

    他要挟程瑞把我支走，并且越久越好，可他是不是千算万算，却独独忽略一个事实？

    书房里的声音还在继续，传到我耳朵里的字也不少，其中不乏苏锦溪的名字，不过除开唐闻秋，那位不知何方神圣的女士，似乎也对他颇为亲昵，跟唐大少爷一样称呼他小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