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瑞开车送我。他起先不愿意给我当司机，抬医生的大理企图说服我，后来见我不说话只是笑，他无可奈何，摆一张臭脸帮我混过护士查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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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手术之前，我想先回一趟唐宅。

    只是这么复杂的关系，我纠缠这么多年都还没看透，又怎能期望三两句话就让程瑞明白。

    他还是气愤难平，但看我废多了话会疼，便也自动闭了嘴。

    唐闻秋为苏锦溪过的事，无论于什么原因 ，他对他肯定是有愧疚的，而他的愧疚里其实也包括本该属于苏锦溪却被我占据的唐家二少份。他不过是代我还了一分债而已。

    我当然知程瑞愤怒是于好心，可这话我现在有不听。

    他骂得是不错，我的确怂了，我怂是因为我比他清楚，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运气。

    我就着昏暗光线朝他看过去，他那么大块，不得不蜷着，才能勉在小沙发上躺，舒服肯定是算不上。何况这段时间公司家里还有我，他几都要照顾，开车来回跑着也确实辛苦。

，被唐闻秋背回来，还会梦到他给我输血……

    我自己摸索着起来换了衣服，又去房间外的洗手间洗了把脸，鼻这时候却突然血，糊了我满脸，但好在得不多，我打起神着鼻站一会儿就好了，回到房间程瑞没醒，我舒了气。

    “行，我看

    医生最近频繁跟我讨论手术方案，劝我时间越早确定来越好，我却一再犹豫，程瑞在旁边听得又急又气，脚骂我怎么越活越怂。

    唐闻秋曾为我过这许多事，而我呢，我为他过什么？

    “靠！老大还不够？”

    程瑞几个在我旁边挤眉，大概是以为我脑坏掉了。

    他狠狠拍了一方向盘，车呜呜响了一阵，他讪讪地缩了缩脖，过一会儿说：“宁远，咱俩是兄弟吧？”

    车还是停在老地方，程瑞往唐宅看了看，再转看我，面不善：“老当初怎么就没看你小真？”

    等针打完烧退去，我一觉醒来，心里已经好了打算。手术还是要的，四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希望，总好过就这么躺着混吃等死。

    “傻了你？”

    可能还是着了凉，隔天就开始发烧，温蹿得太快，主治医生都有些惊慌，反倒是我，满脑想着七八糟的事，对发烧打针检查都好像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“不然让唐闻秋来帮你决定，他反正心够狠。”程瑞犹自不忿，把手上没燃的烟拧了粉碎，“凭什么不让他知？他对苏锦溪怎么样，倒是让他也来伺候伺候你啊！”

    我知那些都不是梦，是我终于知那所有的一切，都是唐闻秋在我上留的烙印，就像封印的记忆突然被解开，我竟有些无力承受。

    程瑞瞪着，嘴角了，说：“我没傻，我怕你他妈又犯傻，待会儿见到姓唐的，记得帮我给他几拳当见面礼。”

    “澡堂都一起泡过，看不是你瞎。”我靠在椅上对他笑，“现在抱大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我心里过意不去，却又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我还能为他些什么？

    第87章 第八十七章

    晚上又噩梦，睡到一半汗淋淋地惊醒，房间里太安静，以至于除了我的呼声，程瑞打呼的声音也大得像海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