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是一条语音，图没听，走去开了电脑。这时，顾小豪发话了，边望着窗外边吃香烟，说：“重新排了班，礼拜五你上夜班吧，小图换成礼拜六夜班。”

    图抬看他，冬冬恰好挡住了小徐，站着谈阔论。窗外来风，还是有凉人，图搓了搓手，去倒了杯，用双手捂住纸杯，站在饮机边不动了。

    “啊弗是腻养来格，是腻家婆养来格，对我来讲么我觉得蒙呗啥格弗一样，家婆还要吃苦。”冬冬说，表惋惜，可怜。（也不是你生来的，是你老婆生来的，对我来说么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，老婆还要吃苦。）

    瘪团说：“午饭前能给你。”

    小徐的打字声戛然而止，她从冬冬后走了来，走了过去。她瘦，浅蓝的制服穿在她上像挂在一副衣架上似的。和冬冬俱望着她的背影，等她的脚步声远了。说：“我看瘪团蛮好格。”

    “格么我的车你拿去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！”

    “他们家在园区，她上班也在园区，当然是在园区约会啦，你傻啊？让人家跑石路还是跑新区去啊？”

    图坐他对面，偷偷摸摸回微信：我骑车去好了。

    很快，又一条：“开车去接她。不要和我争了！你妈说她搭别人的车去天平山，你开她的车。”

    顾小豪光顾着和人寒暄，站在办公桌前动也不动。瘪团没多久就回来了，手里抱着一堆档案，连脸都被挡住了，不得不歪着脖看路。冬冬去帮了她一把，分了些文件袋抱着。顾小豪看到了，喊住瘪团问了句：“写了多少字了啊？”

搭理噻有小人哉，屋里人啊要急格啦？”（没办法啊，亲戚朋友都有小孩儿了，家里人能不着急吗？）

    吃了吃了。

    图应

    “那电影院碰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手动档我不会开。”

    冬冬一摊手，手舞足蹈地讲起了普通话：“我也不知啊！你替我分析分析？”

    ：“倷挨囔帮女人考虑，哪夯还蒙呗女朋友呐？”（你这么为女人考虑，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呢？）

    她一说完，大家默契十足地都去看墙上的挂钟，是整了，是正正经经地上班时间了。顾小豪眯了眯睛，。蛮好，蛮好，他说。他放夹在腋的小包，把香烟和打火机拿了来，一一放在桌上，给他泡茶，冬冬在瘪团边了几圈，无事可帮了，拿起茶杯去给窗台上的一盆仙人掌浇。顾小豪喝了茶，坐了支香烟。

    早早。

    图太，看了顾小豪，他一来，大家又开始互相，打招呼，客客气气。

    “开我的车！不要烦了！”

    冬冬听得兴奋，尾飞起，才要再发表些见地，一个人大的中年人来了，他穿的制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，是警察的制服，有警队编号，这是派所的副所顾小豪。

    冬冬说：“喜小朋友么去领养一个么好哉。”（喜小孩么自己去领养一个好了。）

    说：“领养格帮自己养格总归不一样格。”（领养的和自己生来的总归不一样的。）

    好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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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早饭啊吃了啊？

    图正要和顾小豪打招呼，手机蓦地震了，还是矜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