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图开的门，看到他，没好气地说：”今天不指望你了，也指望不上你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她掏了张黄符纸，转朝木柜走去。

    图跟上，想要那黄符纸来看看，豆豆不肯，图便问她：“啰嗒得来格？”（哪里来的？）

    豆豆光是哼哼，不理不睬的。图说：“倷去城隍庙买格啊？”（你去城隍庙买的啊？）

    豆豆回瞪他：“我到城隍庙去啥？我为蒙呗空跑到格嗒去！转来格路浪相，有个男格被我格。”（我去城隍庙吗？我也没有空跑去那里！放学回来的路上，有个男的给我的。）

    图着急了，别遇上了江湖骗：“倷囔随随便便拿人家格么什格呐？倷吩帮恩倷讲倷住了啰嗒地吧？”（你怎么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呢？你没和他说你住在哪里吧？）

    豆豆正：“弗是随随便便，哎呀，倷中同学呀！噻是格个……格个……”豆豆冥思苦忆，“名字我想不起来了，就是……你不是还带我一起和他溜过冰吗？就是在那个邻里中心！我不要记得太清楚哦！我摔了好几次，你都不我，还笑我，他来扶我，教我。”

    是狄秋。

    豆豆说的是狄秋。

    双手时而背在后，时而张开，时而拉着豆豆，时而背对着图，时而面朝着图，顺行，逆行，在木质的旱冰场地板上，在迪斯科舞厅般的迷幻灯光鱼一样灵活地游来游去的狄秋。

    图一把抓住了豆豆：“你说你见到他……你见过他……多久之前的事了，你怎么还记得？你还记得他的样？你不会记错吗？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？”

    一盏绿的灯经过狄秋的边，一束紫的光过了狄秋的睛，他的脸本看不清，在旱冰场里，在时光的隧里现，又消失，靠近，又飞去。

    豆豆板着脸，定地说：“不会记错的，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？”图的手得很，豆豆被他抓痛了，嚷嚷了起来：“痛死了，你松开来呀，痛痛痛……”

    咚咚咚。咚咚咚。

    好像一首歌。

    是那时候旱冰场里常播的一首歌吧。

    怎么唱来着？谁唱的来着？

    是不是一个台湾的偶像组合？一度在学生群里十分行，他们去音像总汇的时候，经常经过摆满了这组合唱片的货架。狄秋挎着单肩书包，些微地猫着腰，脖往前勾着，为了要看清楚货架上的cd，为了要找到他想听的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