囔来啧？”（你们怎么来了？）

    外婆拉着他到了门外，说：“走吧，讲好十二半格，要迟到啧。”

    图看看茉莉，茉莉侧着站在楼上，摇手扇风，没有响。外婆在锁门，外公轻声问了句：“格么……啊要一去舞？”（那……要不要一起去舞？）

    图眨眨睛，外婆锁好了门，收起了钥匙，大步走到了他前面，正经过茉莉旁。

    茉莉低着，也轻轻地说话，回：“格么一去看看……”（那就一起去看看……）

    外公笑了，拍了图，拥着他和茉莉楼。

    两位老人要去的舞厅在观前街，茉莉开车过去，四人了舞厅，外公和外婆就被一群老老太喊住了，一群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，图和茉莉另找了个座。他叫了两杯茶，楼买了两份肯德基餐拿舞厅，和茉莉分着吃。

    舞厅里开了冷气，舞池不大，人挤着人，有人烟，有人喝酒，有人打嗝，有人放，百无禁忌，满室的的杂气味、温气跟着舞曲四飘。

    外公和外婆先了会儿，一曲贴满舞完，伴奏响起《蓝多瑙河》时，他们换了舞伴。外婆了会儿就歇来了，她找到图和茉莉，坐在他们这桌喝茶，吃图的薯条。舞厅里播的是《维也纳森林》了。

    茉莉和外婆说：“我帮阿庆离婚啧。”（我和阿庆离婚了。）

    外婆：“我看倷个婚离帮弗离啊差往弗多嘞嘿，恩倷一个礼拜啊有两日天来嘿屋里？”（我看你这个婚，离和不离婚也差不多，他一个礼拜有没有两天在家里？）

    茉莉垂着掰扯汉堡最上层的面包：“天天看见啊烦。”（天天看到也烦。）

    外婆说：“倷讲啥么什？”（你说什么？）

    茉莉摇摇，手腕支在膝盖上摇摇晃晃。外婆看了舞池的方向，手跟着舞曲摆动，她说：“天天看见烦，弗看见阿烦，两个来一嘞本生噻是要烦格事。一个几何静啊，格么弗来嘶格呀，人还是想寻另外一各人，弗烦人帮人格事没，噻去当和尚啧歪，世界浪噻是和尚囔来噻呐？还是烦烦吧，”外婆讲起了普通话，字正腔圆，发音标准，“凡人凡人，你以为是平凡的凡，是烦恼的烦。”

    （天天看到嫌烦，看不到也烦，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要生很多烦恼的事。一个人多么清静啊，可是那不行的呀，人还是想找另外一个人，不因为人和人之间的事烦恼，那就去当和尚了，世界上都是和尚那怎么能行呢？还是烦一烦吧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