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咧开，“你明明，拒绝我了。”

　　因为不想被人说人生中的一次告白就被拒绝，所以褚漾当时只算得上是试探，但那天顾清识一旦承认喜她，褚漾的告白就会在一句。

　　“我没有。”

　　顾清识语气认真，却仍然没有打消掉褚漾心中的疑虑。

　　“我明明问了你，你明明说不喜我，”褚漾扬声音，语气讥讽，“如果你早说喜我，我们早就……”

　　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，褚漾没有继续往说。

　　顾清识却察觉不对劲：“早就什么？”

　　褚漾摇摇，将刚刚的话潦潦揭过：“学，你这次，确定没有在耍我吗？”

　　也许又是一次玩笑，也许等她当真之后，顾清识又会拒绝她。

　　被喜的人拒绝，褚漾不想再冒险了。

　　顾清识敛目，声音低冽：“我为什么要耍你。”

　　“我当时喝得稀里糊涂，你还喂我吃了果，”褚漾仔细回想，神复杂，“我当时就躺在你上，我问你，你是不是喜我，你说你不喜我。”

　　顾清识的神比她还复杂，压着嗓音一字一顿：“我给你去拿果后回来，你人已经不见了。”

　　褚漾大后退了几步。

　　她盯着地砖，甚至将砖面结合的细小裂和当中正在爬行的小蚂蚁都盯了去，可脑还是一片浆糊。

　　她一直以为，自己是被顾清识拒绝的。

　　仰慕了多年的学对自己何其特殊，少女的虚荣和窃喜全都藏在那句告白前戏中的试探里，顾清识对她而言是天边遥不可及的一颗星星，而这颗星星或许对她青睐有加，她只需要伸手，就会落她的掌心。

　　如今顾清识坦白了，但她却糊涂了。

　　每当人回忆起心中最青涩的时，时间线会毫不犹豫的指向十八岁成年前，不敢牵手，不敢对视，不敢单独相，教室前后座偶尔映帘的一个侧脸，都能在当天夜里成为梦的指引。

　　她曾无数次站在顾清识的教室门外。

　　当时目的很简单，他是学校的风云人，那么多女生喜她，褚漾只想用他的照片赚零钱。

　　那时夕的余晖铺在铝合金制的窗台上，金银汇，玻璃上是她的脸，玻璃里是顾清识埋念书的影。

　　她的目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单纯起来的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　　他毕业那天，褚漾心中没由来的到烦闷，但她嘴，死活不肯说对他的不舍。

　　后来他回校演讲，褚漾想着或许是唯一的一张合影，老师喊着照相时，她像只灵活的鲶鱼，钻到了他的边。

　　少年净清冽的香是如此好闻，褚漾决定把这一刻的他永远珍藏起来。

　　后来他让她考清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