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又看向了后着墨镜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褚蔚。

　　“你们这些年不准我去国外，就是因为我当年在赞比亚过事，对吧？”

　　而后她又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发，几乎要将整块扯来。

　　褚国华和妻都微微愣住了。

　　他的牙刷，他的剃须刀，他的巾，这些私人用品都没有了。

　　褚蔚不明所以：“歉？为什么要歉啊？”

　　褚漾只是哭着再次让带她回家，也不解释。

　　“我不至于连叠个衣服都不会叠，”褚漾淡淡说，“你们放心吧，我会好好比赛的。”

　　“告诉我吧，”褚漾又问，“师兄去了哪儿？”

　　她越是迫自己想起来，就越是想不起来。

　　但凡她懦弱，就会默认他的说辞，任父母将他误会成那样的人。

　　褚漾说到这里又笑了来。

一次大哭是什么时候，他们已经不记得了。

　　而是随着时间，慢慢刻心底里，渐渐骨髓的。

　　“不怎样，总之我不许你去，”褚国华不想再问去，他宁愿褚漾永远也想不起来，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，“父母把你养这么大，不是为了让你去伤害自己的。”

　　褚国华送走了女儿，和妻相顾无言。

　　第二天，徐南烨派人送来了她的换洗衣。

　　师兄他没有成功。

　　褚妈妈喃喃问：“那南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是他骗婚……”

　　她不是傻，在家里坐了这么几天，再想不通也想通了。

　　褚漾轻声说：“我喜师兄。”

　　褚漾顿了顿，又像是定了什么决心般，神定，语气却轻得像是没有重量的羽：“把我和师兄之间的回忆给找回来。”

　　这条路从来没有这么漫过，时间从来没有这么难捱过。

　　这一夜，褚漾和父母都没有闭。

　　褚国华把褚蔚叫了回来，褚蔚心里愧疚，二话不说就带着衣服搬回了家。

　　褚漾鞋都来不及换，径直往卧室跑去。

　　他也太小看她了。

　　最后也只是重重叹息了一声。

　　真正走的那次，关门声最小。

　　她打包好了去西安的行李，告别父母，坐上了飞往西安的国航班。

　　“你跟你妹妹说了是不是？”

　　或许他父亲还用什么威胁了他，让他宁愿自己悄无声息的走，也决意瞒她瞒到最后。

　　不是窦初开时浅尝的喜，也不是因为他温柔贴的呵护回报式的意，更不是崇拜，不是仰慕，不是刹那间的心动。

　　褚漾终于意识到她有多徐南烨。

　　褚漾忽然喃喃：“我怎么能忘记呢？”

　　“我忘记师兄了，我把师兄给忘记了，”她边哭边说，“爸妈，我把他忘记了，他生我的气了，怎么办？”

　　褚国华厉声：“不许去！我告诉你你哪儿都不许去！”

　　褚漾笑了笑：“赞比亚？”

　　而她到今天才懂。

　　“我没有伤害自己，我是要去把自己丢失的东西找回来。”

　　房里空的，半个人都没有。

　　笑着笑着，睛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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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褚漾倒在客厅地板上，真正觉得这个家彻底空了。

　　因为他不再需要她知，他已经走了。

　　“我曾在赞比亚遇见过师兄。”

　　褚漾哭得溃不成声，以至于她是怎么被褚蔚重新带回爸妈家都不记得了。

　　“也许是想断了我和他的后路吧。”

　　父母有些担心她的状况，连说不用她帮忙。

　　他还是被赶到了别的地方。

　　“你带我回家看看，我想跟师兄个歉，”褚漾咬，不住地重复着这几句，“我要跟他歉。”

　　她希望徐南烨还在。

　　“从来哭着闹着要走的人，都不是真正会离开的人，真正要离开的那个人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午，穿上一件大衣门，如灵般悄悄地溜冬日的光里，再也没有回来。”

　　飞机在天空中留一浅白的痕迹。

第83章?林肯

　　“等我从西安回来了，你们就告诉我师兄去哪儿了吧，”褚漾埋叠着衣服，也不抬，“如果你们不告诉我，我就去徐家问。”

　　“那段回忆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，凭什么只有他记得。”

　　是朝夕相，是细中一加她对他的，是每日的陪伴，从日到夜幕降临的依赖和信任。

　　其实他大可把他们真正的结婚原因说来，到昨天那样，他居然也仍旧称是自己骗婚。

　　褚国华缄，不愿告诉她。

　　褚国华的语气有些哽咽：“你想起来了？”

　　褚蔚再次违背了父母的吩咐，悄悄带她溜了去，开车送她回了家。

　　她又去找了鞋柜。

　　她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。

　　“我从来没有这么喜过一个人，”叠到一半的衣服忽然被她抓在手中，像是在握住什么即将消失的东西，“他不告诉我，我不怪他，因为我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安全，我特别任，还特别作，他每次说要惩罚我，说生我的气，但其实都是嘴上说说而已。”

　　只记得去西安的日已经越来越接近，她才终于从房间里走了来，和爸妈一起收拾行李。

　　褚漾颤着手动密码打开了门。

　　褚国华言又止，半天也没憋几个字来。

　　褚蔚咬，了。

　　那几双大同小异的鞋也不见了。

　　是向他敞开心扉，将自己生活中的喜怒哀乐逐渐分享给他的滴滴。

　　父母为避免她再这些伤害自己的举动来，只能把她关了房间里，日日夜夜的守在她边。

　　或许是因为考试没考好，又或许是被抢走了什么心的娃娃的时候。

　　褚漾想到这里，心里不禁有些生气。

　　这样她就是这场婚姻无辜的受害者，就算褚国华怪她，也不忍太苛责她，反而会跟着劝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。

　　褚漾央求着带她回家看看。

　　父母同时怔住，用惊疑和不可置信的神望着她。

　　“他没有骗婚，”褚漾用指尖拭去了角边快要掉落的珠，“是我以为自己怀了，去找他要打胎费，他才跟我说结婚的，结果闹了半天发现是场误会，所以就这么将错就错了。”

　　褚国华睁大了，竟是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了。

　　“我也要记得，绝对不会再忘掉。”

　　家还是原来的摆放，什么也没多，什么也没少。

　　他经常穿的那几西服都不见了，褚漾又来到洗手间。

　　“你给我想起来啊！”

　　褚漾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待了两天，学校也没有去，什么话也不说。

　　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