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固定航线的小船突然失去了方向，只能凭着觉随漂泊。

　　“不是说好都要穿的？”

　　温以然着气，两人皆是衣衫不整的模样，甚至是扎着尾的发绳也在刚才跑的过程中掉落，发散落来，随意披在肩膀上。

　　老王赶到的时候，刚好看见一片衣角在自己前一晃而过。

　　涣散的黑眸终于再次有了亮光，夜，女孩一双黑眸盛着星辰一般璀璨。

　　“三还敢谈恋，胆大了是不是？”

　　她偏过，却见宁远双眸阖着，听见她的话，男人也只是懒懒回了一句。

　　虽然只是徒劳。

　　虽然到最后，那个说好要在南大等着自己的人却不见了踪影。

　　围墙那边老王气急败坏的声音还在，手电筒的光亮在黑夜中格外耀。

　　夜幕低垂，虫鸣鸟叫在耳边萦绕。

　　视线从男人上明显不合的校服移开，温以然眨眨。

　　屏幕瞬间暗了去，连着那些不好听的言论也消失了。

　　男人声音极轻极轻，顺着晚风拂过。

　　夜，女孩一双黑眸亮闪闪的，盯着天空发呆。

　　明明简单不过的一句话，却给了温以然莫大的力量。

　　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，将校服得鼓鼓的。

　　“如果有一天我记起往事，会不会怨恨十八岁的自己，自作主张离了婚，将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。”

　　温以然愕然。

　　宁远一字一句。

　　“我也变了。”

　　温以然剜了一：“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　　“草地？？居然还敢给我草地？？？！！！！”

　　“你又不在群里。”女孩嗔怪一声。

　　她抿了抿，正想着说什么，却见那边草丛突然闯一个黑影。

　　须臾，女孩角渐渐有了笑意。

　　男人上清冽的气息传来。

　　墙边的石还在，宁远单脚踩了上去，又疾手快拉住女孩。

　　手电筒的光亮在背后亮起，老王的咆哮声依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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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金钱权势完全取代了之前的友。

　　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现，一瞬，宁远已经在自己边躺。

　　“怕什么，我在南大等你。”

　　不同于刚才翻来的犹豫不决，温以然不假思索地握住男人伸过来的手，一个翻跃了上去。

　　【白短袖？？？班居然没穿校服？？？】

　　“别多想。”他莞尔，“校服好看的。”

　　【[图片]我到了，你们什么时候来？】

　　四目相对，男人的瞳孔之中只有自己的影。

　　屏幕上方赫然是班群的聊天记录。

　　温以然和宁远已经翻了过去。

　　温以然转，一就对上男人的眸。纤的睫覆在睑方，只留一淡淡的影。

　　只有宁远知后，半开着玩笑了一句。

　　然而再往，却是一连数十条历史消息。

　　少年当时说笑的模样和前的人渐渐合，温以然片刻的失神。

　　四年过去，老王一如既往的彪悍。

　　【穿白短袖那人是你吗班？？？】

　　老王还在后面追不舍：“别跑！站住！你们是哪个班的？”

　　她以为宁远会像其他所有人一样，安自己总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，不用那么着急。

　　男人晃了晃手机，温以然瞧了一，果然看见之前还是59的数字现在却变成了60。

　　温以然突然记起之前考前的一件小事。

　　宁远低声骂了一句，再也来不及思考，拉着温以然往学校后门跑去。

　　那时所有的老师同学都在劝解她，放宽心别放在心上，实在不行降低要求换个大学也行，天无绝人之路，普通的大学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
　　“我试过联系医生，然而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。我有时都分不清，二十二岁的温以然究竟是不是还是自己，还是另外一个人。”

　　后面的消息温以然还没来得及细看，宁远已经先一步锁屏。

　　的疲惫已经超过刚才心底的烦闷，包间里边不悦的一幕开始变得不足轻重。

　　......

　　“你们说说你们刚才都了什么？？啊？？居然大半夜不学习来约会？！！”

　　昨天还在引吭歌说着青不老毕业不散的同窗好友，结果一转却只是因为自己脱离了沈太太的份而开始变得疏远。

　　三模一般都是为了激励学生，题难度比平时降低了好几倍，结果温以然成绩来却比往日更不理想。

　　宁远单手支着，稍微拉开了距离，只一双黑眸低垂着，轻声。

　　“不会。”他敛眸。

　　末了，她侧，却见刚才还闭着睛的男人，此时却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。

　　温以然一模二模的成绩都名列前茅，结果三模成绩来，她却一落千丈，距离自己理想学校南大的分数线差了快五十分。

　　“我想不起来这四年发生什么了。”

　　后还有老王的声音，好像是要翻墙过来，结果失败了，只能气恼地在一边跺脚。

　　【黑你在逗我？？？谁他妈会真的穿校服过来，傻叉吗？？？】

　　“不许跑！听到了没有！！再跑明天记分！！！”

　　也不知宁远是什么时候群的。

　　“现在有了。”

　　“你怎么......也穿校服了？”

　　好像青期的男孩都不会衷于校服，只要不是领导过来视察，他们都会穿着私服在学校晃。

　　有手电筒的光亮现在他们上方，随之而来的是教导主任老王呵斥的声音。

　　宁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。

　　温以然没再理会，闭着睛假寐。

　　大概是今晚饭桌上发生的事，又或者她只是需要一个发，女孩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。

　　“我告诉你们，别以为我抓不到你们，我现在就回去查宿舍，今晚不在的通通分！！！”

　　天际上方明月照，四周只有虫鸣鸟叫，后边是草丛，温以然索枕着手臂，仰躺了去。

　　女孩声音难掩落寞，她低声：“好像只是睡了一觉，所有人都变了。”

　　女孩着气扬起，一就对上同样敛着笑意的宁远。

　　“大晚上你们两个在什么？”

　　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温以然，不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岁，她都只是温以然。”

　　“知什么？”

　　“那是以前年轻不懂事。”

　　然而失去方向的恐惧一直缠绕在女孩心间，有时仅仅只是记忆昙一现，温以然都费尽心思想要抓住。

平缓，然而她还是半也不想动。

　　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女孩终于睁，她喃喃。

　　“你是不是知什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