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来回转了转，他背脊佝偻着，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小团，像只无助又可怜的猫仔，仿佛周遭声响大，都会再次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许从一声响放得很低。

    神间的戒备在许从一分为柔和的注目，徐徐减低，男孩伸手，猛地抢过杯。

    杯一靠近嘴边，就咕咕噜噜全咙里。喝得太急，被呛到，连咳了数声。等咳嗽完，脑袋已经耷怂了去，两臂环抱着曲起的双，脸埋在膝盖间，肩膀一菗一菗的，低低的呜咽声冒了来。

    许从一把落到床边缘的玻璃杯拿了起来，拿到旁边柜台上放着。

    之后就站在一边，等着男孩哭声停止，才再次動。

    去的不是床边，而是衣柜前，拉开衣柜，找了一衣服来，男孩看着年龄小，个到比他矮不了多少，形同他也相似，找了一衣服，还有一条新买的褲。

    “把衣服换了，还记得家在哪里吧，我一会送你回去。”衣服放在男孩手臂能够到的地方，许从一尽量表现得不威胁。

    男孩缓慢地抬起，眶通红，泪淌满面颊，他仰视着许从一，随后脑袋小弧度地摇了摇，劲风中枝摇摆的枯叶，随时要从中间断裂。

    “忘了？”许从一微眯。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男孩嗓音喑哑难听。

    许从一缓缓呼了一气，但男孩已经愿意说话，就继续追问：“那是因为什么？还是说，你家不在这里？”如果不是忘记的话，大概就这个可能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男孩。

    “上学吗？”

    男孩朝许从一瞄了一，快速低回，没吭气，摇摇。

    “工作？”许从一耐心地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