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那少年明明有气息，却始终不醒，脸颊也没有反应，四周只听得到秋虫断断续续的鸣叫，实在颇无聊。洪濛叹了气，从怀里摸一只白的骨笛，靠在石上，轻轻起曲来。

    那骨笛比他一只拳还大，看着像是某兽类或大型鸟类的骨制成，十分巧。

    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，到最后无路可走，阿天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，“砰”的一重重摔倒在石板地上，睛闭上之前看见的是朱红大门上悬着的木匾，写着“万府”两个大字。

    阿天目光呆滞地扫视过一切，然后失魂落魄地走了家门……走到街上，撞到了破衣敲碗的乞丐，被人叫骂着推倒在地，他一也没看那乞丐，晃晃悠悠地又站起来继续走。肚饿得麻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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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悬崖，白云缭绕如仙境，一望不见底。

    那青年低认真给他敷药的时候，他也有偷偷睁过，被那神仙般的容颜震惊得呼都窒住了，怕被发觉，又连忙闭了。

    洪濛的目光从少年脸上往移，落在少年添了几血的细白手臂上，凑近瞧了瞧，然后跑到不远扯了些碧绿的药草来，碾碎了敷在那伤上，血看不见了，他才满意地收回手。

    ~

    一番折腾之后，天黑了来，洪濛一挥衣袖，就燃了潭边的一小堆柴火，明亮温的火焰瞬间跃起来。

    洪濛越看越觉得这小家伙好看，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和鬓发。手，舒服。

    那青年匀称，肤白如玉，五官俊秀之极，那双更是少见的净清澈，仿佛从未见过任何不好的事。

也没有了弟弟……

    阿地在悠扬的笛声中悄悄地睁开睛，偷看红衣青年在火光照耀格外好看的背影。

    这会儿那青年正用它曲，音低沉，曲调却悠扬，在寂静的山谷中，伴着远远近近的虫鸣声，好听，但诡异。

    崖底是一山谷，一汪清透的潭边是青草地，草地低不远是个小树林，小树林绿绿的看不到边际。

    鲜红的大蛇在石上寻到熟悉的玄灵芝，正准备如往常一样一吃掉，没想到被个人类少年抢了先。

    睛是闭上了，脑里却全是方才看见的画面。

    好新鲜，白白瘦瘦的脸和，黑黑的眉和睫，淡红的嘴。

    红衣青年将怀中少年轻轻地放在草地上，让他的背倚靠着一块黑玉似的潭边岩石。

    画面中的小石潭，幽幽的，旁边草地上放着被临时搁的骨笛，白森森的。跟那青年手臂上和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鳞联系起来，着实吓人。

    阿地无法停脑中可怕的想像，不行，得跑。

    青年正弯，睁着这双清澈的睛，好奇地打量着那昏迷的少年。

    心脏在腔里突突地狂，由于久保持一个姿势都麻木了却不敢动弹。

    ~

    少年尖叫一声昏了过去，红蛇化为红衣青年，将昏迷的少年横抱，悠悠然飘落崖底。

    那不见底的潭底，会不会堆积着各式各样的白骨？自己会不会很快加其中？

    看了好一会之后，洪濛才记起那玄灵芝来，于是直起，往不远走，过了一小会儿，就把它给捡了回来。拿在手里看了看，又想了想，没吃掉它，而是放到了那小少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