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从纽扣，领，再到他的鼻梁和眉，仿佛告别之前，要把这个人印在心里，“千万别傻乎乎把自己掰弯，你对我够好了，你不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冉霖的睛是陆以尧见过最清澈的，它里面有最坦的，也有最大的善意，它不是全然无私，但它在很多时候，确实总替别人想。

    静静看了冉霖半晌，陆以尧既没言辩驳，也没接受，而是忽然淡淡地问：“冷吗？”

    冉霖一时没反应过来，直到看见陆以尧里的笑意，才明白过来，没好气瞪他一：“快冻死了，你找这破地方。”

    陆以尧把人揽过来，不是暧昧的抱，而是哥俩好哪单手揽，揽过来便勾肩搭背地往回走。

    冉霖脚差踉跄，想说告白被拒绝还这么坦然地上手不太对吧，可陆以尧的态度又没那么让人有压力了，真就是“会晤圆满结束冉同学我们大步走”的潇洒不羁。

    陆以尧的很温，隔着厚厚的军装，这样近的距离，也能觉到度。

    冉霖真的被冻着了，刚才“夜谈”的时候还不觉得，这会儿被人勾肩搭背地和起来，倒觉周遭的寒意刺骨了。

    他想问陆以尧是不是真懂了，是不是真的悬崖勒，重新回直男陆神的康庄大。

    但他又不敢问，怕对方好不容易放的思想包袱又被自己重新捡回来。

    这场告白真的吓着他了，好在，自己临危不，思路清晰。

    他确实和陆以尧说，如果未来遇见对的人，他愿意和那个人一起面对风风雨雨。

    但那个人不该是陆以尧。

    艰难险阻也好，风风雨雨也罢，这些苦原本就和陆以尧没半钱关系，人家活得风调雨顺，不该遭此大劫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到客厅的时候，一群伙伴起哄盘问他们到哪里幽会了。

    冉霖借过潘大攀的二胡，来了一曲原创，立即音耳，哀嚎满地，最后被群起而攻，再没人记得先前的话题。

    陆以尧看着人群里笑得灿烂的冉霖，意外地并没有被拒绝的郁闷，心里反而更加明朗坦然。

    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冉霖掰弯的，可能是，也可能他本来就是柜，但不哪，他都让冉霖有心理负担了。如果他再持，估计这人会求他赶变心。

    但今天的告白，他不后悔。

    就像冉霖说的，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，很多时候，一犹豫，便错过了。

    他不想，也不能错过冉霖，哪怕鲁莽，也得先把雷打了，震住了场，才好慢慢雨，无声。

    冉霖这遇事总换位思考替别人想的习惯，很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