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老友的脸沉来，拇指迅速打字。

    陆以尧手机在矮桌上震动起来，声音由手机传递到木质桌面，发密集而低闷的动静。屏幕随之亮起，从霍云滔的角度只能大概瞄见似乎是一条信息，未及看清，手机已经被陆以尧拿起查看。

    陆以尧摇：“还没说，我发过去问了。”

    胡思想间，冉霖的语音邀请倒发过来了，显然是陆以尧刚刚那条已经说了自己这边方便。

    霍云滔正嚼着泡芙，猝不及防就被秀了一脸恩，再继续嚼，就觉得泡芙有变味，怎么吃怎么像狗粮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，如果真是这样，一开始就会告诉你还没定，不可能在定了你之后又改。”陆以尧想也不想就驳斥掉了，“肯定还是那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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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一上午都嘛了？别告诉我一直跟你经纪人通话。”霍云滔一共给陆以尧打了两个电话，第一个电话是早上九，主要为打探一昨夜战果，哪知聊一半就被陆以尧以经纪人电话来为由，挂断。后来霍云滔去忙别的事，等到陆以尧打电话过来说要撤了，让他这边记得退房，已经是快午一的事了，他还以为陆以尧早就解决了午饭，所以才直接约的午茶。

    陆以尧叹气，低声：“语音也要先确认他那边方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友人的问题稀松平常，一都不尖锐。

    霍云滔狐疑地上打量老友，直觉告诉他哪里怪怪的，但又实在看不破绽，只能归结为——第一次开车，难免害羞。

    电话另一端，冉霖和盘托：“资方没直接和王希联系，应该是找了个中间人来过话，说是导演在反复看了试戏片段之后，还是觉得张北辰更合适。”

    霍云滔的眉也蹙到一起：“换谁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”陆以尧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喝了一，一脸骄傲的信心满满，“有结果了他会和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嗯，红一直在和我聊工作，我也不好不听。”陆以尧目光坦，又拿了一小块芝士三明治，继续啃。

    为显贴，霍云滔也不打听了，直接换了个无比正直的话题：“那个什么‘薄荷糖’不是今天上午签合同吗，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但陆以尧贼心虚，全防御就开了起来——总不能说他一上午都沉浸在“到嘴的飞了”的悲伤里吧。

    霍云滔无语：“那还打什么字，直接语音啊。”

    没避讳霍云滔，陆以尧直接接听，但再私密的公共场所也是公共场所，故而还是用的听筒，没放扬音。

    “他没说你就问呗，”霍云滔理所当然，“这都午了，签几个合同也该签完了。”

    霍云滔把最后半块心嘴里，竖起耳朵听。

    霍云滔一看就知有事了，耐心等到陆以尧发完信息，才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陆以尧从手机中抬起脸，眉已经皱起来：“《薄荷绿》没签成，换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陆以尧发现了，喜吃甜的，看什么都像糖，“是《薄荷绿》，不知怎么样了，他还没和我说。”

    “给说法了吗？”语音一接通，冉霖就说了最后定的张北辰，所以陆以尧直接问重。

    霍云滔恍然大悟，接着又有为老友心酸——当小心谨慎成了所有行动的第一准则，任何乐趣和幸福都会打折扣，嘛非选这样一条路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