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究竟知不知了，如果知，怎么能若无其事到现在？如果不知，那是否自己错怪了对方？

    相比之，《薄荷绿》被截胡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了，毕竟是“竞争”，各凭本事，即便对方是在最后关把角抢过去的，即便用了某些手段，也在可理解的范围，唯一让他伤心的是，如果是朋友，对方总该来和他说一声，哪怕只是打个“我要截胡”的招呼，或者后续来一句都不用太走心的安。

    可是都没有。

    就像夏新然说的，在张北辰这里，“前途”总是比“”重要，无论是亦或友。总抬望着山的人，不会注意到脚踩到的草草。

    气，冉霖决定把话摊开，既然张北辰喜沉默，那就由他来挑明，就像发炎的伤，总要把脓包挑破，脓血挤来，才能结痂：“其实……”

    “其实你应该谢谢我。”张北辰几乎同时开。

    冉霖后面的话都被堵了回去，懵中只能重复对方的话：“……谢谢你？”

    “对啊，”张北辰耸耸肩，“如果不是我抢了《薄荷绿》，你怎么能有档期去演《凛冬记》，《凛冬记》的投资可比《薄荷绿》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冉霖被这个神逻辑折服了，竟一时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张北辰把手中的酒杯递到边，抿一，随后轻轻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，醇厚的红，与冉霖杯里清澈的淡金，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“不过有一我佩服你的，”放酒杯的张北辰，抬轻轻看向冉霖，嘴边带着的笑不知何时退去苦涩，只剩一丝冷，“没演成《薄荷绿》，倒把资方拿了，这算不算贼不走空？”

    冉霖瞪大睛，不光惊讶于张北辰的刻薄，更惊讶于他的结论。

    “你瞪我也没用，”张北辰笑，笑意却没抵达睛，“全场都看见了，丁铠带着你满酒会应酬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，对方前倾，神暧昧地凑近，声音压低到近乎呢喃：“就差在你上贴个‘私人品’的标签了。”

    冉霖静静看着他，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，可能有差错，可能有无可奈何，但，就这么着吧，他们不成朋友，也可能……从来都不成。

    “老秦的光太差了。”上方突然飘来男声。

    两个人不约而同抬，没等看清，来人已经坐到另外一张空着的单人沙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