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，咙得厉害。”莫清弦挣扎着要起，那人忙拿了个枕垫在他的后，将杯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哥哥也不容易，这天冷的真受不住，年还没过完呢就又得为今年的生计发愁了。”

    莫清弦这才看清来人的面目，大概四十左右的样，肤有些发黑，神很亮，五官协调相平平一副老实的模样。穿着厚实的褪的灰棉袄，脖上还围着条黑的围巾。他的手糙有一条条的皲裂印，手纹重老茧遍布。

    “叔，现在初几了？”

    “明天就十五了，元宵节。”那人放空杯，窸窣的找了些东西放在兜里，回冲莫清弦说：“你再睡着吧，我外面还有几个病人，晚些时候再过来。”说完拉上门就去了，房间里除了莫清弦自己的呼声就只剩火盆里柴火的“呲呲”声。他坐了会儿终究没能持住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再醒来时，孟元年正坐在床旁烤火，他低垂着眉伸手拨动着火盆里烧剩的碳，寂静无声却有岁月安好的幻灭。

    “阿元。”他叫着孟元年的名字，尖萦绕的全是那说不清楚的莫名愫。他睛，微笑的看着孟元年：“阿元，好久不见，我好想你啊。”

    孟元年转过伸手放在他的上：“醒了？一醒来就说胡话。”

    “是真的，我在梦里老也见不到你，我还以为你丢我自己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真该自己走了。”孟元年笑着，稚的脸上带着与他面容不符的沧桑和寥落，“饿吗，我熬了玉米糊，你喝？”

    “饿，饿死了。”莫清弦忍着泪嘴里嘟囔着：“快给本少爷喂，不然我就要翘辫了。”

    孟元年了他的有些了的发，迅速的从火盆里端一个白搪瓷杯，一手拿着白瓷勺在里面搅动着：“有，我先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阿元，都怪我不争气，偏偏现在生病了。不然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回北京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别胡思想。”孟元年舀了一勺玉米糊递到莫清弦的嘴边：“张嘴，赶吃。”

    莫清弦顺从的张开嘴，玉米糊的味有些寡淡并不怎么好吃，但他还是持吃了大半。他看着孟元年忙碌的背影，原本就单薄的更加瘦削了，上他将近一米七的个，远远看上去像一个移动的竹竿。

    “阿元，你赶来睡吧，别忙了。”莫清弦有些心疼的冲孟元年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