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许是弱的缘故，她的气息不似常人那般平缓有劲，就连话音也是细的。

    年幼之时尚且就像鸟鹊呖呖，如今年了些许，更似细弦清啭。

    厉青凝一垂，心也似是被拨了弦般，视线落在了鲜钰遮面的薄纱上。

    那半张脸被遮得朦朦胧胧的，只依稀看见那浅在翕动着。

    “真是真人不相。”那又动了动。

    厉青凝：……

    不知这人得好模好样的，话怎说得这么不讨人喜，叫人很想找个法堵上她的嘴。

    “本行端坐正，此事也不想再瞒你。”她缓缓。

    鲜钰扬眉。

    厉青凝又：“本确实梦见了你，可并不……”

    闻言，鲜钰角微微一勾，就等着厉青凝的言。

    “并不时时梦见那些风月之事，再者，也并未将梦里人改易。”厉青凝闭起来，似是豁去一般。

    鲜钰笑了：“那就是偶尔梦见过。”

    厉青凝再度睁，话音虽还略显冷淡，但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，“但梦里本未曾主动予你……是你丝毫不讲礼数，也很不自重……缠着……本要。”

    本来听得还愉悦的，鲜钰气息忽的一滞。

    想起来前世之时，她便是这么不知廉耻地缠着厉青凝，像是求不满一般。

    厉青凝接着又：“除却这些风月之事，本还梦见许多，梦里本的境和地位与如今相去甚远，梦里的皇也与现有些不同。”

    鲜钰越听越是心惊，这不明摆着梦见的是前世之事么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厉青凝面怅然，“所以本才去了停火，才去寻那一画，才会命人在暗中寻……”

    她顿了一瞬，又“寻你。”

    鲜钰早料到一二，可真真听见厉青凝亲时，依旧久久未回过神。她抿起，过了许久才问：“那在岛上之时，你既要留我，为何还要怀疑我。”

    厉青凝沉默了半晌才：“起初是本大意，留了你之后，发觉你修为古怪，夜里行踪不明，行事不像个孩童。”

    鲜钰倒了一气，“那样还不像？”

    “又因你与本梦里的红衣人略有相似，本又不是十分清楚你是敌是友，便怀疑你居心叵测，乔装成小孩儿模样，潜伏在本边。”厉青凝话说得还算稳，可眸光已有些许闪烁。

    这么一说，她觉得自己还没心的，也不枉梦中红衣人几番质问她有没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