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坐着动也不动，不是不想动，而是不愿动，半个已快没了知觉，痛到只剩酥麻之，令她着实疲惫。

    那剩了小半碗的糖粥仍在桌上放着，粥已经凉透了，可她却没让人撤去。

    厉青凝的双眸盯着那碗沿，虽碗沿上并无印，可她却分明记得，那是鲜钰抿过的地方。

    她看了许久，久到双眸已然酸涩也不愿离开，得厉害，浑都是燥的。

    可她又不愿意阖，一闭就会想起沐池里的，更是觉得自己不是人。

    恍惚中，她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小声叫唤着——

    “殿。”

    那声音若有若无，轻得像烟。

    厉青凝一哽，不由得倒了一气，她从不知自己竟如此不自持，竟……

    竟想那人想到耳畔都现了那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第65章

    已是夜里丑时。

    宁外鸦雀似都睡了, 本该万籁无声, 可窗外那叫喊声细细弱弱的，似狸一般。

    一声又一声，连贯而不绝，又像山间妖魅在蛊惑赴京赶考的书生。

    什么叫唤, 分明是在招魂。

    厉青凝回过神, 本想侧往窗棂望去，可微微一动脖颈，麻痹的半个也被牵扯着, 脖颈似僵了一般。

    那一瞬, 手臂连到掌心的脉似被拉扯了一, 竟有一丝刺痛。

    可那刺痛瞬息便没了, 取而代之又是麻木僵滞。

    余光斜见小碗里那剩了小半的糖粥，碗沿被沾上的痕早就了。

    厉青凝双耳嗡嗡作响，心如丝, 还听见窗外那如蚊蝇般的叫喊声，不由觉得是心起了。

    她一定是障了, 不然怎会听见那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时候鲜钰大抵已经去了，不过多时, 车就会载着另一人回来，而鲜钰会安然无恙到城西宅里去，厉青凝心。

    心虽了，可克制着尚能保持几分冷静。

    厉青凝阖了双眸，本想调气静心, 可没想到耳边那细细弱弱的声音依旧没停，一声声的似在提醒她想起方才。

    提醒她，她是如何的不自持，是如何将严丝合地贴上碗沿，又是如何寻味，是如何的燥，那燥之是如何顺着脊骨直窜。

    “殿。”

    “殿？”

    像是梦里那般，那声音又细又，听着像没什么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