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天使是不可能成为私藏品的——他喜舞台，喜表演，喜神气十足地向世人展示他的法，我便鼓励他重回到人们面前。

    仅凭举手投足间的气质，就能征服他所有的观众。

    “别……别！”小哥赶忙阻拦，“你就这么给我吧，让我拍照发微博！”

    “欸……快，你们谁借我个手机……”

    人群里糟糟的，林彧初的笑从人跟人的空隙中对上我的视线，朝我眨了眨睛。那意思是拜托我再等一。

    他脸上始终挂着笑，明明已经离开那甜品店许久，大脑中似乎还在不断回放那些人或惊讶或欣喜的表，然后自己也能笑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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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什么能比林彧初开心更重要的呢？

    哪儿能算我的慷慨？

    他的动作语言渐渐由生疏变得熟练，像他过去十几年一样，自信的、张扬的、充满灵气的，尽向世人展示他非凡的才能。

    我也并非那将自己埋苦痛里的人，在枯枝烂叶里放任自己细数坎坷，自我升华——那姿态太稽了。

    林彧初喜的，我都会竭尽所能帮他达到。

    林彧初笑得更开怀：“要帮你取来吗？”

    第15章

    2014/08/21 林先生三年后的第一场术表演秀

    我

    这是时隔三年后，林彧初的第一场术表演秀。

    这倒也称不上悲哀，毕竟他这件事，本就足够让人快乐。

    我忽然想起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：“我很喜别人看我表演术时，脸上的自然而真实的惊喜，那会让我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蜡烛上的一烛火，去亮别人的生命，哪怕仅仅一隅，哪怕一瞬间。”

    那小哥只剩不住地抓发了，仿佛前的一切颠覆了他前半生的全认知。

    这才是真正的林彧初。

    或许他从未属于过我。

    他终于又找回了他的法。

    我了很大工夫，才让他淡化了左岩的死对他表演术时的影响。

开始震动响铃，这说明酒瓶和手机都毫发无损。

    他在台上稍显笨拙地说着开场白，中磕磕绊绊，没说几句话，我后一大片观众已经开始鼓掌呐喊，还有那多愁善的姑娘直接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尽我有无数个想将他藏起来的念，但在他的“喜”面前，它们统统都只能夭折。

    我看他不再胆怯犹豫，稳稳迈开步，走上舞台，才溜去观众席坐着。

    我坐在台，看着台上的他，那独占又开始泛滥，甚至要被自己的慷慨所打动。

    “你行的，林彧初无所不能。”我帮他抚平衣角那一褶皱，“我会一直看着你，为你加油。”

    等林彧初跟几个粉丝合过影、签过名，我们才一前一后地走了我住的酒店里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：“你手机还在里面呢——”

    怎么就舍得让可的他被这么多人欣赏呢？

    那些同我一样，将他视作光芒的信徒，从大江南北而来，填满了整个场馆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只剩难以言状的忧愁。

    这也许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对他信仰最基本的奉献。

    而人们只能在崇拜中不住叹，这样一个人，拿走了造主多少偏。

    所以在我伸手轻推林彧初，促他去台前时，生生着自己斩断了所有的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