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得小心翼翼，我一时语，受着他细细密密的不安顺着我的指尖钻心脏。

    我忽然觉得我所有的绪都可以为此让步暂缓。

    我摸了摸他的发，郑重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即使这真的只是一场梦，它若能让你卸掉上的枷锁，我也会愿意竭尽全力让它成为现实。

    更何况它不是。

    我仿佛看到林彧初漫无边际的痛苦终于有了尽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，我极力在自己可控的范围护他周全，而那些我无法及的分，却又偏偏伤他最。我时常苦于自己的束手无策，这一切得到了近乎完的解决，事实证明，他仍旧是被上天眷顾的儿。

    我忆起久以来自己的所求，林彧初能漂漂亮亮地活成林彧初，大概就是最令人幸福的事了。

    其次才是他我。

    我度过了一个不算太顺利的六月，此时坐在里斯本机场候机楼的休息室里，周围有嘈杂的说话声。我注视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，忽然明白，我是这样无可救药地着林彧初，他很好，我希望他快乐，我不介意他回应这份的期限延到哪一天，因为我时刻准备着与他共度余生。

    只要他来，我不怕等。

    数日纠缠着我的烦愁困惑在这一刻有了答案，我忽然有解脱的觉。

    飞机平稳飞行，窗外有柔柔的云挂于碧空，林彧初在我边睡得正熟。他靠着我的肩膀，歪着脑袋，的呼也在我颈窝，

    我忍不住低去吻他，轻轻地，一一印在他额。

    余光恍惚瞥到坐对面的左岩正偏向这边，将要停的动作止住了，鬼使神差一般，我用另一只手抚了抚林彧初鬓边的碎发，将嘴贴在了他嘟起的上，怕醒他，轻轻碾一便分开了。

    我重新坐直，拿起书刊假装翻看，颇有些心虚地思考我方才的行径究竟像什么。

    林彧初到底还是被闹得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睛，我一本正经瞟他一，先发制人：“梦了？”

    林彧初唔了一声，挪了挪脑袋，又睡了。

    偷偷舒了气，片刻庆幸后，我终于想明白自己像什么——像个幼稚的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