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的颤抖太让人觉得无奈，这一次，我忍住了将他掼倒在地的冲动。

    程膺的左手正要借着动作往我衣兜里什么东西，我伸手拦了。

    是一枝红玫瑰。

    我和喝醉了的程膺对视，他有被抓包的尴尬，我难得地朝他笑笑：“别了，留给未来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程膺的尴尬在片刻后消散，换上那副随意的笑脸：“收吧，刚从篮里随手的——我未来那位，起码得捆算。”

    程膺手上略一用力，细细的枝就溜了我上衣袋，独留艳的朵垂在外面。

    我刚要拿来，手就被程膺住。

    “求你了池修哲，一枝而已，别什么都拂我的面儿。”

    程膺喝多了，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，兴许是绪有些激动，音调都上扬了些。我垂了垂，觉得不必要跟个醉鬼计较，又任由那搁在衣兜里。

    程膺望着我，忽的低声开：“未来三年是我事业的上升期……我也没办法发展任何一段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心，扬起抹英气十足的笑，有几分撑起来的洒脱，“所以这里还能为你留三年——如果他欺负你，就来找我吧。”

    我看他笑得快要哭来，心终究浮起几丝不忍。

    我恍惚觉得自己亏欠他——但实际并不是这样的，就像我从未觉得林彧初亏欠过我一样。

    这世上若真有还不完的债，那必定是债。

    我把那枝带着珠与幽香的玫瑰从衣兜中取了来，在手里，举到了程膺面前。

    “很漂亮，我收了，就当是离别礼，”我的神掠过朵，专注地望向程膺，认真，“没有人能欺负我，同样的，你别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随便送，心记得好好收着。要相信总有个一辈只遇一次就让你觉得前的日没白活的人在等你——我已经等到了，你再等等，不着急。”

    在明黄的光，程膺垂着睛，他抿着嘴，仿佛还想对我扯一个笑，到底是扯不动了，一颗脑袋看着也昏昏沉沉，却在片刻之后，明明白白向我了个。

    这别也终于划上了句号。

    第41章

    2017/09/18 雨夜（2）

    远传来声闷雷，打断了说说笑笑着的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