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儿为难：“你真的能和我考一个学校吗？”

    季朗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学到考那天，应该也差不多吧。

    “不上一个学校也行啊，离得近些，个伴儿什么的，”他兴冲冲的讲，“就算在一个学校咱也不一定会住一个宿舍啊，我这个人吧，一住宿舍就喜打架，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心平气和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每隔几天就动不动要和我洗脑一大学在一起的事，我都快要默认这个结果了。

    季朗拿笔戳我的课本，“喂，不要保持沉默，郝宇，你也不适合住宿舍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适合。”我回答。

    “不，”他摇，“你的臭讲究太多了，只有你的真才能勉容忍你的洁癖行为，你要是扔其他人的，你打架的次数早就比我在宿舍打人的次数多了。”

    也不一定吧，我不会扔别人的，其他人的要是掉在我的牙刷上，我不扔，我都直接和他打起来。

    “谁和你一样本都不洗的？”我反问他，“这么多年，我也就见过你这么奇葩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吧，”季朗低叹气，“不瞒你说，我住宿舍的时候也是把衣服送陈昊空家去洗的，包括……后来怕你看轻我，就没让人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季朗在我心里已经很轻了，他不用在我面前注意他的形象了，他什么样我现在没见过啊。

    人也是很可怕的生，不知不觉间就习惯了你以为你不可能习惯的事，温煮青蛙，慢慢的，周遭都翻天覆地了，你还浑然不觉，就像季朗，他一开始在我面前抠脚打嗝的时候我还觉得他不在乎我，现在我觉得……他要是放不开自己，那就是有事瞒着我了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两个题想问你，不过我自己很有可能来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吧，自己来记忆更刻一些，完再把过程捋一遍，别忘了步骤。”在厕所里围观一场百楼大戏，季朗这个楼主没累，我倒是有些困了。

    “你先去睡，”季朗拍拍他后的席，“我完就睡。”

    我，脱鞋爬去，刚刚躺，季朗就从桌上的书包里摸来个黑的东西递给我，“先着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啊？”我接过来，还以为是一只黑的袜。

    季朗：“罩。”

    他在帖里说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怕光……我以为他就是卖一个忠犬人设，没想到……他连罩都买好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……”我有儿不好意思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