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漫不经心地拿那瓷勺在粥里转：“换了别人我还真怕这规矩压人呢。可四姨，改改又不是规矩里的。”

    改改醒时，窗外小师弟正拎了嗓练早功。他瞧了枕边正熟睡者的梨，伸手拍了拍她小脸。女孩伸一只赤的胳膊拍开他，翻了个想接着睡。改改使坏，了她的耳环拿尖的那戳她脸。姑娘一声惊呼，睁了便：“改改你要死了！”

    东厢房的窗“啪”地一声打开：“大清早吵吵什么？醒了就练功去，再吵撕了你们的嘴！”

    “要死了要死了！你再睡去真是要成猪了！”改改边笑边坐在床边穿衣服。梨瞪他，接过耳环时啐他：“死阉人嘴真多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，我错了我错了，梨姑娘手留！手

    改改在一旁笑：“那依我看你是要白吆喝了。如笙可不定看上你。”他话音刚落，就叫梨掐住腰上的：“死鬼你有完没完了呀？”

    “小婊少骂我！”

    如笙被她调笑的脸更红了，脑袋恨不得埋白瓷碗里。四姨说：“你个死丫尽知欺负师弟。”

    “呸，老娘穿得漂亮何止是如笙要我的房。”梨着条白纱手帕斜了剜他，“男人要都和你一样，我喝西北风去算了。”

    改改穿了鞋走去窗边。窗才一推开，晨风便来，梨在床上骂他：“改改你个小赤佬快关窗！”

    惠娘这一声叫改改窃笑着关了窗。梨已穿好了衣服，一短袖白旗袍，上绣着梅，领袖都镶了一圈宝蓝的边。改改回笑她：“穿的那么漂亮，好叫如笙你的房呢。”

    改改却朝着窗外走廊上正练嗓的小师弟喊：“如笙，快来看梨！小婊没穿衣服是胖的油呢！”

    如笙红了一张脸，张着嘴唱了一半的词儿卡在嗓里。改改窗里飞一只枕，伴着梨笑骂：“贱骨你喊小师弟什么？脆你个小阉货去，叫如笙来陪我睡！”

闵骞，依本分落的人轻贱。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“那是，我要是能叫你看上，还得再个几寸才好呢，最好能壮得和似得。”梨一边揶揄他一边朝四姨看，“四姨要担心担心如笙呀。他现在一见着我就脸红，改明儿带他钟上船他为了我把客人推里了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改改吃了个虾饺也发笑：“对呀，就梨这样的，我还提不起呢。”

    两人洗漱完楼吃早。如笙已经坐在桌边了，瞧见改改和梨双双来，又红了脸。如笙比他师兄师要小四五岁，是改改十岁的时候的凤轩斋，比起上面那两个老油条，如笙不仅听话乖巧多少。惠娘常说，如笙名儿取得正儿八经，连人也比她那两个大弟要正儿八经。

    梨盛了粥过来，桌边除了他们师兄妹仨，四姨也泡了壶茶坐一旁的扶手椅上看话本。她瞧见梨和改改一块楼的略微蹙了蹙眉：“你俩也没个避讳，都那么大的人了，老睡在一块像什么规矩。”

    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，梨得清丽脱俗，上一白旗袍倒真像是一朵清新可的小梨，她那一双大睛扑闪扑闪像是会说话，特别招客人喜。与她相比，改改的面貌也是不差，较她那份俏伶俐，改改一双桃便显两分妖冶，也不知是承了谁的，他一个男人，那瓜脸薄嘴竟和惠娘有个三分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