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五爷上了台乐呵呵冲众人作揖笑眯眯：“担心大家平日里只听端穗儿清唱太过单调了，这不特地请了改改来换换调儿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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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随方五爷了屋，里屋墙上挂着好几副琴，三弦、琵琶、二胡都有，还有把中阮。改改早年与他认识，知晓是个喜收藏这些个琴的主顾，正挑着，却看方老板过来牵了他手与他愁眉苦脸：“哎，本来今日唱戏的主该来早就来了，就是不来也应该来个信啊！她倒好，临上台了才派人来说嗓不好。哦哟，这不是要我的命吗！”

    “西夜静百香，卷珠帘恨。贵妃独坐沉香榻……”

    这首《恨歌?怨》唱的是杨贵妃与唐明皇，算是听客们熟的一支曲

    一边说着，一边还着改改的手掌心。改改面上带笑的把自个手来，转挑了把看着顺的三弦与他客气：“方老板不是与景屏书寓定了契么，她一人来不了了，不会派别人？”

    听得这句保证，改改方：“方老板生分了，我们也不是回生意，能帮上您的一定义不容辞。”

    那老板抱怨归抱怨，有改改在能救场，他心也喜极了，一双睛落在他上就没挪开过。改改得好看，这是见过他的人都公认的一件事，那双，那张脸，那肤那段，虽说是个男人，也是真真妙人的。再者，生意的利字当，请改改来了并不比请了端穗儿效果差。这样一来，什么事儿在他里都能暂且放了。

    改改执了把三弦上台，底原本还嘈杂的人群一瞬间就静了，有客人兴笑：“方老五，方老五！你倒是有趣的很呢，挂着端穗儿的牌，请了改改来唱。那票钱我们还要不要多给啊！”

    便轻挑弦，起了调，改改嗓一开，底便有叫好声一片。他嗓音天生泽，唱旦角时清丽秀，唱小生亦是得郎毅，多少唱戏的男人毁在了一个倒仓上，偏生有凤轩斋好生供养着他，用不着改改在变声时整日的唱，还有惠娘、四姨盯着调理，这两年重开嗓唱戏，着实惊艳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说着又冲着来听戏的客人作了揖，扭小声与改改说：“请吧，小老板。”

    这大白胖搓着手叹了气：“咳！我们家和景屏书寓早解约啦。这来唱的是个闲艺。不晓得你听过没有，就是那个唱夹板嗓的端穗儿。”

    方五爷见改改挑好了琴，引他去前厅。言语里始终还少不了一份抱怨：“那端穗儿富贵了，我看今日来不了，将来也请不来了。可你说吧，不怎么样，哪有临到不来的，不是坏人生意么！”

    改改便施施然行了礼，在台上那椅上坐，笑着一拨三弦试了试音，冲台开：“许久不曾来凤凰山角唱了，承蒙各位主顾捧场，今儿便给诸位唱几首拿手的弹词，听客们若喜，便多多关照吾等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哪儿啊？几日前警察局的都有直接名要她作陪呢。”说到这里男人也些许睥睨神来哼哼，“人家富贵了，是红了，哪儿还把我们这样一个山脚底的小茶楼放里啊？我哪里敢惹她，就是不来，我能有什么办法。只是万分谢你啊，改改。”

    底有人问：“票钱呢？”

    “听说过呢。”改改执琴试了试音，“听街巷里们说他最近傍上新来的买办商人咯。”

    “一样，一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