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看来，许也是好了。”改改，“所以，好或是不好，有哪里来的准数呢？”

    随着巷愈，那扇油桐大门也愈近，改改走在他边，与男人只差几指距离，近的甚至能察觉他上淡淡檀香，他偶然间一抬，瞥见他略快到脖的发，风过来时朝上翘去，像是忽然翻起的草。

    “济民昨日回去，叫他妻知了这事与他大吵了一架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仇天酬瞧了大门前“凤轩斋”三个字，停住了脚步。改改失措的收回目光，抬脚踏上台阶，转回来时，他对仇天酬：“您若不想惹得不好人，李少的事您还是不得好。不论最后事如何，总归都会有人埋怨您。既是朋友的风帐您又何必跟着来掺和呢？”

    他这样说时又去看改改。改改一时没答话，两人静静在巷里走了一段，过了会儿才：“所以说，二爷的心地好——我听说二爷当初去日本时是去学医的。”

    改改苦笑：“要这样说，便是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改改，我看你似乎并不喜梨与济民往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叫我二爷了？”

    改改拨了拨琴上的转：“仇先生哪里的话。姑娘与客人来往，我哪的上一句不喜呢？”

    他们走小巷，凤轩斋靠河，属巷。女儿家的脂粉香在巷里暗暗浮动，小楼上亮起了一盏盏黄的灯，隐隐约约歌声传来——那歌声比不上改改，仇天酬想到。

    “当初是瞒着家里学的医。谁想到回来以后，家里本不承认，着我接手家里的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李桢他吧……”仇天酬这次竟没称呼李少的字了，“他，脾气很犟，小孩心。我因是他挚友，又与他有表亲关系，见他想了梨姑娘那么多年也就想帮他一帮。可是我现在也不知，这究竟帮的是好是坏了。”

    他唤来守在门等客人的车夫：“天也晚了，先生早些回家吧，免得叫家里人担心

。这是桐城夜晚最闹的地界之一。

    仇天酬嘴角无奈扬起：“可今日他来时那呼雀跃的模样，又好像遇上了天底最幸福的好事。”

    改改微愣：“什么看好？”仇天酬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那一双眸。那双眸在睫眨了眨，：“如若是那个看好——仇先生还是不要来开什么玩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，哪有人能过的当真自在呢。”改改叹了气，又，“再者士儒也是要吃饭，况且您那，多少人望着您养活。您要是去当大夫，多少人得混不上饭吃呢。”他说着，低去摆裹在那柄三弦外的绸布，“我与梨的是不好与您比的，可也有人指望着我们过活。不论李少什么心思，也不将来他与梨会怎么样，但总归仇先生这一帮，帮着我们又多挣了一天营生。好或者不好，这事又该怎么讲呢？若论好，大少爷看上个艺，听起来当真不是什么好事。可要说不好吧，天有人凡几，又有多少能有幸争得一夕愉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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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你不看好他们吧？”

    仇天酬叹了气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走着，踏淮景河巷的地界，灯火一亮堂起来，青石板路上映了两个人重叠的影。

    改改扭过去，望几家院落伸墙外的枝枝桠桠。

    “好，仇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