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就不喜仇二爷，当他是个主顾罢了，看改改摆脱了他，还幸灾乐祸在他面前鼓过掌呢。

    “仇家的二少爷，去年才从日本留学回来，你晓得不？”

    改改笑着没有接话，又听他另：“说起来，本来今天还有一位主顾要来的，不过他推说有事就不来了，也真是可惜，我听说他本来与你的好呢。”

    改改了气，他抬，了个笑来：“谢谢吴老板，我说呢，怎么忽然就有着天大的好事落到我上来了，原来是二爷帮的忙。”

    还说他不来看戏了，二爷这好脾气倒真的是一般人比不过的。莫名觉得心中一，抬扫过了那一片的灯红酒绿，觥筹错，却又因为那人并不在这儿小声的叹了气。吴老板打量着他，思来想去，还是老话重提与他：“改改，二爷请我来的时候，与我说了不少你的事。我想问问，上次我与你提的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又听吴老板继续：“哎，其实也奇怪呢，他叫我来了，又给我推荐了童老板这样有意思的人，可真的到上戏的时候，他又不肯来。”顿了顿，他又，“哦，不过说起来，彩排的时候他其实来后台看过的。”

    吴老板却很能理解他似得叹了气：“我与你一般年纪的时候也讨厌那些个主顾。听戏便听戏吧，动的什么手脚。”

    改改礼貌的答：“说不上喜不喜的，毕竟是因为这戏演的成功，兴才聚一块，我哪里会那么煞风景？”

    宴席之间，吴老板举杯凑到了改改面前，他瞧了那些个被改改浅笑哄地开心的人，打量了改改神，又看着惠娘笑眯眯拉开那个想和改改更一步的主顾走。男人无奈叹了气，在他侧小声：“我看，小老板其实也不大喜这样的宴席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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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改改晓得他要说的是什么事，想也没想便答他：“吴老板，这地界我走不了，您就别再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第十八章

    她话从来说的明明白白，有时候改改想着，女人话说的时不时太过明明白白了些。她脾火爆，和芸湘那么小的娃娃都能破骂上几句。几日前傍晚时，改改还听见芸湘一一个“老婊”，惠娘一嘴一个“小畜生”的互相咒骂，两人都一副互相瞧不上对方的神，更奇怪的是，在这争吵矛盾之中，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似乎还建立起什么微妙的谊来了。

    哎呀，那晓得。怎么会不晓得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改改疑惑。吴老板说：“我呀，就是因为听了他讲，才有兴趣到桐城来的。本来我们戏班是在槐镇唱戏的，就是桐城北面的一个小县城，前段时间，我那位老朋友带着他弟弟来，他弟弟听完以后却说他听过差不多的，但却远比我们唱的好听。我心想着他们从桐城来，乡小地方，哪里能听得见大戏，他就和我说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，说我们梨多‘本分’的人呢。那是觉得你也‘本分’的很呀。可他晓不晓得，梨跟我一样，都是当婊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晓得，我们要去好多的地方，明年还要北上到北平到东京去。”吴老板轻拍着年轻人的肩膀，“你想想，那是多广阔的一片天地，你待在桐城永远也就唱唱这些东西，说不定

    改改心一窒，他低抿了酒，目光闪烁故作不在意的随问：“哦，那应当也是我老客了。不知……不知吴老板说的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