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，他笑了几声，抬起来叹了一气：“二爷，我晓得您为着我好。可是咱们俩呀，桥归着桥，路，归着路。甭费劲了，凑不到一块的。”

    那盏灯笼照在了两个人的脸上，把睛都照得通红。

    “你分明可以，是你自己不愿意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命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这就不是！”

    他听着男人这愤怒的吼声，避开了目光。改改从怀里摸了一样东西，是那块留在桌上的玉菩萨。

    “您送的东西，我要不起。这玉菩萨还是您自己留着吧。世，也不大太平，您安生，我也安心。”

    他把玉佩了男人手里去，却不曾想，仇天酬扬手便将这块玉狠狠抛掷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本就是块顽玉，纵使雕成了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又有什么用！”

    那玉石碎裂开来，炸开一片的晶莹碎片，散落一地。那些个光光影影，那些个声调笑，一刹那间随着这块裂开的玉涌了改改里，多到他难以承受。玉碎了，碎了便碎了吧，可像是有几片碎渣掉了他睛里。改改想说话，可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。解释吗？能解释什么，前说的不全都是实话吗。

    仇天酬也没再开，他抿着嘴，痛心疾首似得瞧了改改，转快步走了巷，好像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。

    也是应该失望。何必呢？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他了这都是些什么人了。

    改改像是突然暴起地在他后放肆大笑起来，快要笑泪，一边笑还一边喊：“二爷您可得好好看明白，这地方，哪儿都没有清清白白！哪儿也没有什么人是本本分分！您可是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——！”

    那男人影一折，便没了人。

    这巷又静了。连第二个人的脚步声也没有。

    改改合了合，晚上喝的酒终于起了作用，乎乎的，整个胃都被拉扯着往坠。他心里想着，总算也是了了一件事。大夏天的，晚上风过来，得浑都冷。

    转过，推开梧桐大门，跨过了门槛，侧耳一听就能听见惠娘房间里传来的声响，估摸着那一屋还得接着折腾。转过准备要将门关好，突然又听见了靠河岸的后门传来声音。